兩人一見面,本該劍拔弩張的場面悄然化解。曲盯著鐵疙瘩看了許久,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眼底的嘲笑不加掩飾冒了出來,看得胖子氣憤不已。
“幾天不見你倒是長進了不少,這見面禮是什麼意思,是用來挖土還是砍樹的?”曲惡意嘲諷道。同樣是座駕,他的戾獸白鶴就要風光上許多,抖抖羽毛一聲長嘯,看著就很是威風。
“這叫鐵棺材,裡面還給你準備了躺椅。哪天你不想活了就往裡頭一躺,等死正合適!”陳亦鋒嘴上不能吃虧,就算丟臉面子也一樣。越看那白鶴越是羨慕,也不知道那兒才能抓只大號的回來。
“那你恐怕是白費心思了。我看你就是躺裡頭過來的吧,要不再進去待會兒?”曲嘴角一翹,揶揄的話語更是肆無忌憚,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奚落陳亦鋒,這些日子的鬱悶瞬間被一掃而空。
“你少廢話!我是來和你談判的,你現在是在破壞外交關系懂不懂!”胖子老臉更是發燙,居然還被他當面拆穿了自己出的車禍,正事兒都差點忘了,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先。
“談判?我和你有什麼可談。我利用你一次,你算計我一回,不拖不欠,還有什麼可談?孤身前來,不怕我殺了你麼。”說起正事曲也來了脾氣,他身上的傷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談談唄,我都沒想殺你,你有什麼可忿忿不平的。”胖子隨手把損毀的飛行器扔進亞空間裡,也管不了能不能修了,攤在那兒還得讓曲看笑話。
“你倒是很樂觀,陳亦鋒,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和你談判?”曲身上的殺意驟減了許多,招呼身邊龐大的白鶴坐下,自己倚在羽毛上很是愜意。
“第一,你的身份是假,但當初的故事多半是真。你和我們一樣,出去才是唯一的目的。”胖子毫不客氣,自己也變出個羊毛毯攤在地上,一屁股坐上頭挑釁的看向靈者。
“第二,自然之力對你們靈者很重要,但卻跑到我身邊,這說明你們靈者一族已經不具備掌控的實力。即便我把娃娃都還給了你,殺了我對你並沒有任何益處。”陳亦鋒恢複了往昔的自信,當初中計是因為沒有防備,一旦瞭解靈者想嚇唬他就難了。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第三點。你認得這把劍嗎?”胖子格外嚴肅,禦虛橫握,斷劍依舊有著隱隱鋒芒。
“這是什麼?和你一樣又小又短?”曲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起。
“短你大爺!你再廢話我就讓心兒打死你!”陳亦鋒面紅耳赤粗著脖子嚷嚷道,心下卻是一沉,曲居然不是可以修複禦虛的人。
“那孩子身上有浩瀚的潛力,又是蓄靈之體,偏偏選中了你這樣的蠢貨。黃鐘毀棄,明珠暗投啊……”曲感慨頗多,要是這樣的人物出生在靈者當中,何愁不能一統人間。
“什麼蓄靈之體?和你的玉簡有關系嗎?”胖子漫不經心的問道。
“蓄靈之體就是天生儲存靈力的容器,他們……還想聽麼?求我啊短小。”曲也是壞透了,說或不說都成,說一半還叫胖子短小,簡直比看光他還惡心人。
“想聽啊,求你說唄。”胖子懶懶散散的口氣像極了嘲諷,越是這麼漫不經心越是讓曲鄙夷,又嘲諷了兩句繼續說下去。
“蓄靈之體有三大先決條件,先天之功,後天之化已經因果之序。頑石成猴就是先天之功,燈芯禮佛就是後天之化,水滴石穿為因果之序,你說她是哪一樣?”曲嘴角更是玩味,心兒六歲能和他旗鼓相當只是因為天賦嗎?
很多事情陳亦鋒不曾細細推敲,一細想全是無法解釋的疑問。
“心兒出身名門,自幼言傳身教。孩提之年遭災,隨我奔波四處,遂習太玄經,日夜苦讀,勤學不輟。你說的三點她哪樣不符?”胖子有些正經起來,他對心兒的瞭解還只限於普通人,對於五歲前宗門之事只之甚少。
“愚不可及。頑石、燈芯、石水你還沒聽明白嗎?從來沒有人類出現過蓄靈之體!”曲不知道心兒究竟屬於什麼存在,但顯然不是所謂醫道傳人。
他經歷過靈人之戰,太清楚自詡正道的家夥們會使什麼手段了,連靈者為了逃出去都能背棄自然之力,醫道搞出這麼個蓄靈之體也不稀奇。
“胡說八道,曲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麼,怕打不過心兒開始用離間計了?你以為我會信你的屁話!”胖子來之前一直告誡自己要沉住氣,曲這種卑鄙小人什麼手段使不出來,只是沒想到還是大大超過了自己的預想。
“是不是其實你心裡已有答案。你們人類的小孩這個年紀能跑多快?就是小靈者也就能跑穩而已,還有恢複能力,如果蓄靈之體受過致命傷,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奇跡。”曲不喜歡用虛假維系謊言,七真三假更容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