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武器優勢,這一路上老五和眼鏡解決了不少喪屍,也順便聚攏了不少士兵。可更多沒有救下的,卻倒在他們面前。
有很多士兵,無論如何沒法對那張日夜陪伴的臉下手。
所謂袍澤!
伍嵐是個殺伐果斷之人。沒有絲毫多愁善感,出手比之羅鳴更是遊刃有餘。毫不猶豫地殺戮換來的是更多的生還者,也得虧如此,伍嵐帶的新兵連,這才僥倖存活下來了二十多個新兵蛋子。
團長大概是在災變第一時間就遇害了,一直沒有得到上級指示計程車兵們,自發性地整合部隊,大多數活著的軍人都聚集到軍械庫周圍。憑借火力壓制和簡易的防禦工事,剩下的三百多名士兵,消滅了數倍的喪屍。
把周圍喪屍清理幹淨後,軍隊剩下的高層稍作商議,就決定在軍械庫渡過一晚。一方面收攏分散開的倖存士兵,另一方面嘗試和軍區的高層聯系,等待得進一步指示。
當然,這些事不是老五能夠幹涉的。回想著白天的經歷,除了一絲悲傷和對家鄉親人些許擔憂,老五竟然有一種血脈僨張的感覺。那是種深埋心底多年的種子,那個曾經的豪傑夢,無聲無息數十載,甚至讓人懷疑是否早已消逝——忽然破土而出頗有參天之勢。
老五有些興奮,不僅僅是對於殺伐本身,更是身處亂世建功立業的熱忱。
“啊!虎子你......放......”
咆哮聲戛然而止,也打斷了老五心底的思慮。
不遠處,一個士兵被他的同伴咬斷了脖子,呆滯的雙眼已然沒有了生機。始作俑者正雙眼通紅地死咬著傷口,顯然這是個被喪屍感染了計程車兵。
周圍認識他們計程車兵,紛紛拔出槍來後退幾步,猶豫地看著誰都沒有先開槍。也就在著一會猶豫的功夫,另一處又有一個被感染計程車兵暴起咬人。
尖嘯、怒罵、逃跑......臨時兵營瞬間亂成一團,隨時有嘩變的趨勢。老五拔出隨身匕首,就在要上前解決怪物的同時,槍響了。
新兵團的政委作為臨時指揮,很果斷的兩槍把兩只喪屍斃命,並大聲控制躁動的軍隊。
可事情的影響僅僅是剛剛開始。
原本的幾個大陣營漸漸被分成了更多的小陣營,所有人都分得更散用戒備的眼光看著四周的戰友。而那些受過傷計程車兵,很明顯被所有人所孤立開,甚至隊伍裡有讓傷員離開軍械庫的論調。
考慮到部隊凝聚力,政委當然沒法當眾支援的,所以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有些小團體開始不再服從命令,有些三三兩兩離開軍械庫去尋找更為安全的所在,更有些被孤立的軍人受刺激過度,一個人大喊大叫地跑出去。
於是乎,上層的管理難進寸功,下面計程車兵各行其道,原本就不多的戰士,一下子又少了好多。
這一切在老五眼中卻是另一番模樣,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相比政委,他有他無可比擬的優勢。
他擁有足以自傲的戰鬥力,他擁有朝夕與共的戰友和士兵,他擁有救人數命的威望和人心。他是從最底下走出來的,他清楚士兵們想的是什麼,要的又是什麼。
野心悄無聲息地滋養著慾望的萌芽。
“眼鏡,之後怎麼辦?”伍嵐終於開口了。
“帶他們出去。”老兵油子看了身邊半大的學員一眼,沙啞的說了句。
“我會帶著他們一直活下去,你和我一起?”老五難得點了支煙,雙眼深邃,一字一句問道。
羅鳴良久沒有回答,他當然聽出了這位多年老友的言外之意。
一支煙的功夫,羅鳴抬起頭看著伍嵐手中已然燃著的眼,沉聲問道:“為了什麼?”
“呼......”老五掐掉快燒完的煙,不知是吐出口煙霧還是嘆了口氣,“為了讓更多人一直活下去。”
聲音不響,語氣很淡,這句話卻像把刀一樣深深刻入羅鳴的腦海。
活下去,更多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