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嫻熟的為慶國公斟上一杯,又為自己倒一杯,茶香四溢,未入口一覺甘甜,不愧是貢茶。
慶國公小啜一口,道:“近來身子可有好些?”
“老樣子罷了,父親也知道,平日裡也無大礙,倒是讓父親憂心了。”他早已習慣眾人把他當病人看。
盡管幾年來並沒有發病幾次。
“那就好,今日聖上又提起你,他雖未明言,怕是有所打算。”
聖意難測啊!
如今天下兵馬四分,慕容家只有十分之一,其餘三分握在趙家、沈家、林家,按理慕容家這點還真如不了眼才對。
如今天下太平,平白盯著個病秧子做何呀?
大兒子有病,二兒子又不是帶兵的料,對誰都構不成威脅,自己一把年紀了,那些所謂的大志就讓它去見鬼吧!
只求安安穩穩的,兒孫滿堂就好。
想到此處,又覺胸悶,“玉兒呀,為父當年事說過終生大事由你自己做主,可如今陽兒都兒女雙全,你還……”
“父親,兒子如今有隱疾不說,還克妻哪個好人家的女兒捨得,再說我也不願害了人家性命。”東方玉及時打斷慶國公的話。
“每次都如此,你如今不是好好的嗎,就算下不來床,以世襲國公府世子的身份誰家還不上趕著。”慶國公急道。
慶國公急嫡孫是一方面,主要是母親想要嫡曾孫自己又在孫子面前當菩薩,倒是沒停的在自己面前唸叨。
要是夫人清醒也好呢!
撇開隱疾不說,單克妻著一點,優待女兒的人家誰會願意結這樣的親。
之前那兩家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親沒結成女兒命先沒了,再好的榮華富貴卻沒命享受。
一般人家的閨女又配不上國公府。
“誰會上趕著來送命?”東方玉道。
慶國公被一語噎的不行,要說一人可以說是巧合,都死了兩位姑娘還能是巧合嗎?
他多想在自己兒子平靜的臉上看出破綻來,“之前那兩位該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吧?”
你這樣說話會失去兒子的。
東方玉也沒有想到父親的腦子會生出這樣詭異的想法,“父親眼裡兒子是大奸大惡人?謀害別人性命不說還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慶國公一愣,點頭又搖頭,“不是不是,為父也就隨口一提,你別往心裡去。”
瞧自己這腦子是壞掉了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吧。
“是兒子的不是,父親不必太過憂慮,兒子的姻緣應該快了。”東方玉笑道。
慶國公眼睛一眯,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有意中人了?
兒子那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與自己當年思慕冉姨娘時一般無二。
對,錯不了!
有就好,自己也好去給老母親交差,到時讓玉兒自己去跟他祖母交代。
不覺鬆了一口氣,“好好好,你且下去歇息。”養好身子娶媳婦。
東方玉被那三聲好弄得莫名其妙,自己好像沒有說什麼吧。
慶國公撚須目送他離開。
自己也得去給老太太送顆定心丸才是。
他回到梧桐苑,黑壓壓跪了幾個人,陸九見他回來,率先道:“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那些人又齊聲喊了一遍。
“何事?”
“那……那兩個人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