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芳菲不動聲色的將茶水喝完,慕芳香嘴角的笑容飽含深意。
“四妹妹,覺得這茶水如何?我方才喝了整個人都覺得輕巧了許多呢。”
“確實名不虛傳。”慕芳菲讚道,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喝下一滴。作為魔術師這點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只是讓慕芳菲猜不透的是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藥效為何種症狀,慕芳香又想害她什麼?猜不透倒是不好將計就計了。
令慕芳菲驚訝的是,慕芳香後面就沒有任何舉動,慕芳菲未表現出任何不適也並不覺得有何。難道是她猜錯了?又或者這藥效發作的時間在很長時間之後?
慕芳菲想不明白就先放到一邊,心中警惕著,那茶水她已經存了下來,事後再查便是。這場宴會是個鴻門宴,這些人必是在暗底謀劃著些什麼,她後邊必須小心行事。
慕芳容也走過來了,看到桌上的空空的茶杯不由皺起眉頭,鄙夷道:“她個丫頭片子哪裡能懂得欣賞這些好物,喝了也不過是白白浪費而已。模樣已經定下了,還能變出花來?倒不如給我多喝一些,待我討得了趙王歡心。豈不是有用得多。”
亭子裡只有三姐妹,可這般話語未免太大膽,就是民間的女子也不會這般說話,慕芳香低聲斥道:“三妹妹,這樣孟浪的話豈是我們這些女兒可以說的!若是被人聽了去可如何的了?”
慕芳容也知道自個說錯話,卻梗著脖子道:“就我們姐妹三人,誰能傳了出去?哼,若是誰敢傳,看我以後如何收拾她!”
慕芳容微微抬高下巴,底氣十足。雖是藤妾,可對方可是趙王,那就是高人一等!若非此事還不好張揚,否則她多想昭告天下。偏現在還得藏著掖著,那些劉家人才狗眼看人低。好東西都給了慕芳菲。這百花茶方才她也只能抿一小口,聽說這茶水小小一杯實際非常昂貴,她想要打包回去每日一飲都不成。若劉家人知道她會嫁給趙王,如何會這般小氣!
慕芳香也是心中恨極。之前二人為了能成趙王藤妾還差點打了起來,後來她可是使了好多法子才將這事給抹平,與慕芳容又走動了起來。可慕芳容本就是個愛顯擺的,這番一來更加得意,時不時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可她偏不僅要忍還得順著她說好話,心中惱怒可想而知。若非擔心影響整個慕家的名聲,慕芳香不得不出言提醒。
“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隔牆有耳。”
慕芳容冷冷哼了一聲,又想出言刻薄,慕芳菲道:“不過是一杯茶至於這般稀罕,吵吵嚷嚷的聽了白讓人笑話,以為我們定國公府出來的多沒見識一般。”
慕芳容惱怒,“你以為你好到哪去,不過弄出了個譁眾取寵的東西,真以為自個能耐可以橫著走了。”
慕芳菲挑眉,“你這話是在朝方皇后和皇上是傻子?”
慕芳容頓時啞了嘴,“你莫又在這誣賴我!”
慕芳菲白了她一眼便是懶得理會。眼神飄向附近正把目光瞟到這裡來的人,警告意味十分弄,慕芳容這才訕訕住了嘴。
“都是姐妹,大家莫要在外頭吵得這般難看。”慕芳香嘆道,“三妹妹,你畢竟年紀大一些,讓讓四妹妹又如何。”
慕芳容嗤了一聲,“她鼻孔都快長到天上,你以為她會在意?你也莫要在這裡裝好人,誰還不知道誰啊。”
慕芳香拳頭緊握,可面上卻笑得柔柔的,“三妹妹你這張嘴啊就是不饒人,以後若是嫁了過去也這般,該如何是好?都說其利斷金,咱們姐妹應該更加團結才是,否則以後必是行走艱難。”
慕芳容想起了什麼,雖是不服氣卻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慕芳香嘴角挑起一抹笑,“大家都在看著我們呢,若傳了出去我們姐妹不和,實在是不妥當。”
這時三姐妹被人喚去,說是老夫人有請,爭吵方才停止。
慕芳菲這時注意到慕芳香的表情又有了微微變化,好像在期待些什麼。慕芳菲更是疑惑,那茶水她已經‘喝下去’有兩刻鐘,慕芳香卻並未對她有何反應有過多關注,難道茶水真無問題?可是表情裡那一抹詭異又是作何解釋?
“哎喲,不愧是定國公府裡出來的,瞧瞧這三位長的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水靈。”
三姐妹被領到老夫人那裡,一個長相富態,全身穿著十分貴重一副我很有錢的中年婦女眼睛頓時一亮,目光落在了慕芳菲身上。
慕芳菲有些詫異,卻也禮貌的行了個禮。老夫人介紹,這是劉家二房的夫人,張氏。
“這個就是定國公的嫡女兒芳菲吧?果然個個都是天仙似的人物。”張氏的眼神幾乎是黏在慕芳菲身上,上下打量好似在估算一個商品的價值一般,讓慕芳菲心中極為不舒服。
慕芳菲頷首,並未露出更多的表情。這表情談不上不得體,畢竟劉家為商,在她這樣的官家小姐面前就是低人一等,不熟稔不熱絡也是正常。甚至過於殷勤還會被人恥笑,慕芳菲的尺度拿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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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心中有些不喜,言語裡不免帶了些刺,“果然是官家大小姐,就是比普通人家有派頭。”
老夫人不悅道:“這可是你舅母,怎能這般無禮!”
慕芳菲眉頭微微一皺,不是她瞧不上對方商人身份,不過是禮儀如此加上這個女人的眼神讓她厭煩,所以才不刻意去親近,怎麼就成了她的錯了?
“無妨無妨,出嫁前的女子總是高傲些的。”張氏抿嘴笑道,並未因慕芳菲的淡漠而升起什麼不快,反倒好像更欣賞了一般。
慕芳菲覺得越來越不舒服了,這種蒙在?裡的感覺實在太糟糕。
老夫人贊同道:“做姑娘的時候總是要肆意一些,可若是嫁了人,上要伺候公婆下要照顧子女,還要管教後院裡的妾室奴婢,還得讓男人喜歡,就沒有這般輕鬆了。”
“誰當媳婦不是這麼熬過來的,不過若是嫁到我們家裡來可就不同了。我們家雖然沒有定國公府名頭那般響亮,可手裡有些俗物,做我家的媳婦不用操勞,身邊有的是人伺候。我兒又是獨子,後院最是乾淨,沒有那亂七八糟的爭鬥,最關鍵的是我兒又是最體貼人的,長得更是一表人才,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誇讚,京中誰人不知我兒有多優秀,所以我這發愁啊,給他配個什麼人才合適。”張氏一雙眼睛不停瞟嚮慕芳菲,看她到底是何表情。
這種話傻子也聽明白了,這是在推銷自個的兒子呢。按理一介商戶是不敢存著高攀的心思,再低嫁一個國公家的嫡女也不會下嫁到商戶子女的,這臉面可就丟大了。若是聯姻,大多是商戶的女兒嫁入公府去做妾。之所以當初老定國公娶了劉家人,是因為當時劉家並非淪為商戶,而且當時老定國公也不過是普通官員而已,還不曾有後來地位。慕芳菲雖然並不在意門第,可這宴會讓她心中不舒坦,所以對張氏口中的人也毫無興趣。
慕芳菲木著一張臉,並沒有多大變化,讓張氏不由眉頭一擰,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們家那小子我是見過的,確如你所說一般優秀。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人,以後前途無量啊。今日可是來了?不如叫過來讓老身瞧瞧。”
大炎商人地位雖低,卻也是可以科考,比歷史上不少朝代都好得多。也因為這般,劉家才會淪為商戶,也是想著先富裕,以後才能保證出息的子孫有書可讀,參加科考光宗耀祖。貧窮人家可是沒有實力一路唸書科考的,這一點倒是讓慕芳菲十分讚賞。
慕芳菲之前對劉家二房有所瞭解,若非別人當猴子一樣的觀賞,否則她還是極為肯定這一家人的。劉家二房當家的做生意很有一手,今日劉家有現在的富貴,他擁有很大的功勞。最讓慕芳菲讚歎的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潔身自好只有一個妻子而無妾室。所以才使得二房人丁稀薄,只有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