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當她快死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可笑。
幸好那時候她只是得了中度的抑鬱症和焦慮症,害怕黑暗,害怕死亡,甚至害怕去喜歡上一個人。
最後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從這樣的夢魘中走了出來。
可偶爾想起那張臉,還是會連心髒的溫度都陡然下降。
她說到這兒,白梓眸光一緊,微微眯眼,仔細去看她的脖子。
她脖子上還有一道小小的傷痕。
當時剎那驚醒!
他不記得這張臉,可是他記得這道傷痕。
白梓臉上的表情漸漸凝住,他眸光微怔,看著面前的鄧曼,喉頭發梗,壓根連話都說不出來。
“憑什麼就是我......憑什麼是我要承受這些.......”
鄧曼呢喃著,只覺得手腳冰涼的越發厲害,隱約間雙腳發顫,都快站不穩了。
但她強迫自己支撐下去。
“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放過其他人?”
“你一定要拉的所有人和你一起進地獄,你才滿意是嗎?”
“你就不能離開,走得遠遠的嗎?”
鄧曼接近哀求的語氣,哪怕是這樣說著話,眼睛也不敢看白梓,她只是忽然想哭。
豆大的淚珠“啪嗒”一聲就落了下來。
白梓的心裡猛然抽動了一下。
那是他做過的唯一一樁錯事,他一直很後悔。
退學,離開人群,一個人生活。
都是他在那之後,為他的錯誤而付出的代價。
甚至是,病情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白梓小小的上前一步,可是腳才踏出去,那邊鄧曼就連連後退,腳步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你不要過來——”
鄧曼驚恐的看著他,一邊緊張的吞嚥著口水,一邊緊緊盯著他。
她只是想讓他離開。
只是不想讓他再傷害其他人。
僅此而已。
舒心開車過來的時候,遠遠看見白梓和一個女生站在一處。
他緊緊盯著那女生,目光緊縮,微張著唇,似乎是有話要說。
那緊迫而又急切的模樣,看得舒心一時捏緊了方向盤。
她慢慢的開了過去,在他旁邊停下。
“白梓。”
舒心冷淡著一張臉,偏頭往這邊喚。
只是白梓似乎沒有聽見。
舒心無奈,只好又放大了聲音,朝著人說:“白梓,你再不上車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