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說話,言清月想說,自己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可以被割。
可是嘴巴還被言清喬封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言清喬還笑著,上下打量著言清月,刀尖上下游,一遍一遍的問:“這裡嗎?”
“不是啊?那這裡?”
“也不是?難道你想這裡?”
“還不是?言清月你什麼意思啊?你割我的時候,都沒問我呢...”
言清喬還苦惱了起來。
言清月抖的厲害,甚至是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顫抖,都在尖叫,都想抗拒,都想推開。
“這就有意思了,我問你哪裡,你都不回答。”
言清喬撅了撅嘴巴。
“哦對了,忘記跟你說了,我這人,心眼小的很,也沒什麼良心,你割了我幾刀來著?”言清喬低下了頭,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衝著言清月豎起了手掌:“五刀,足足五刀呢。”
“...”言清月快瘋了。
她已經瘋過了一次,在沒有感受到疼痛之前,她想著死亡不過是一刀了結了的事情,如今刀尖就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她是又怕又絕望,恐慌到甚至有些噁心。
“我脾氣很不好的,你給我五刀,我肯定要十倍奉還,這樣,我不要你的命,五十刀?怎麼樣?我還是顧念著一點姐妹情誼的吧?一點也沒帶上你算計過我的事情呢。”
言清喬一邊說著,一邊還笑著。
快瘋了快瘋了快瘋了。
言清月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樣的動作被嚇著,她寧願自己被一刀了了結了自己,也好過鈍刀割肉,一點點凌遲的恐懼好。
“我要開始了哦。”
言清喬還貼心的打了一聲招呼。
她抬手,把言清月臉上的漁網勒的緊了一點,刀子下的十分緩慢,十分十分的緩慢,慢到言清月開始覺得自己第一刀就要受不了,實在是太疼了,原來凌遲竟然這麼疼,她剛剛為什麼,為什麼要對言清喬動刀?
“哎?不痛嗎?姐姐怎麼不叫?”
言清喬一刀割下來,只感覺言清月除了抖,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半晌,她突然想起來了,打了個響指,唸叨說著:“原來忘記給你開嘴了。”
“...”
言清月滿頭的大汗。
第一刀,第一刀痛的要暈過去了。
她自小到大,雖然沒有言嬌嬌那種小女兒式的嬌寵,但是言定章和連曉曼給的寵愛一點也不少,給最好的先生來教她琴棋書畫,穿京城最時新的衣服樣式,用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吃最精細的飯菜,見最尊貴的人...
可以說,她自小到大,連磕磕絆絆都很少,一路順風順水走到了如今。
就算是嫁給了要死又年紀大的陸慎思會心有不甘,但陸慎思對自己百依百順,平日裡只要月底看看賬目開支就行,陸慎思御下有方,身邊跟著的大多數是忠心的人,所以她幾乎沒受過什麼罪。
更別提現在被人這樣生生割肉!
豆大的汗珠從言清月頭上滾落了下來,言清喬在她臉上劃上第二刀的時候,她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原來可以叫喊了。
“啊!!!啊!!!言清喬你不得好死,我咒你死後下地獄!十八層永世不得翻身!言清喬你這個心腸歹毒的毒婦!”
聲音就在耳邊,言清喬卻好像什麼都沒聽見,耐心的割著言清月臉上的第二塊肉,整個天牢裡都是瀰漫著血腥味,這種令人戰慄的氣味卻讓言清喬有些興奮,手裡的動作就更慢了。
“言清喬!你這個賤人!你心腸這麼狠毒,以後一定死相極其悽慘,你一定孤獨終老,身邊沒有任何的朋友親人,連一個真心愛你的人都沒有,言清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