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愣在了原地,她是一直知道小暑身上有一個不得了的寶物,所以這麼多年來,那位大人的人一直在反反覆覆的想要把小暑劫走,要的就是他身上的這個東西。
上次遇到危險,小暑下意識的捂著胸口,之後雖然有過想要展示給言清喬看,但陰差陽錯一直沒見到,言清喬也是知道這東西就在小暑胸口的,但一直以為只不過是被繩子掛在了小暑的胸前,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活生生的長在了肉裡!
“小暑……”言清喬看著小暑身體裡這顆泛著流動光澤的藍寶石,被其中突然散發出來的強大靈氣衝擊到發不出聲音來。
平日裡看不出來小暑身上有絲毫的靈氣波動,沒想到直面這顆藍寶石的時候,竟然如此湧動。
“這是孃親留給我的。”小暑摸了摸胸口的藍寶石,又伸手,拉住了言清喬的手,讓她撫上那顆了藍寶石。
言清喬一愣。
她另一隻手裡還握著紅寶石,觸上藍寶石的瞬間,如同渾身過了電,顫抖的腦子裡都嗡嗡的,一片空白。
“沒人知道這個秘密,但是我聽臨叔說過,他們的名字,叫做輪迴。”
“輪迴?”言清喬一愣。
“嗯。”小暑鄭重的點了點頭。
言清喬有些受不住這其中怪異靈氣的干擾,趁著小暑鬆開手的空檔,連忙收回了手,也放下了紅寶石,不自覺的兩隻手相互捏了捏。
幾乎沒有感覺了。
靈氣衝擊太大,已經阻擋了所有的觸覺感官,怕是要有小半日才能恢復過來。
那顆藍寶石並不是外掛在小暑的身體裡,更像是鑲嵌,雞蛋大小的個頭塞在小暑的心臟位置,表面平整,小暑只要穿上了衣服,就算是抱過小暑這麼多次的言清喬,也沒有察覺的出來這其中異樣。
言清喬轉移了視線,看向了小暑的臉。
鼻頭一酸,忽然間問道“小暑,這個...痛不痛啊?”
小暑一愣,看向了言清喬。
“我以為...孃親會先問這東西有什麼作用。”小暑原本就帶著半分的哭腔,此刻莫名其妙的哭腔忽然間放大了,整個人軟乎乎的,什麼話說不出來了,直接一頭扎進了言清喬的懷裡,用力的抱著她的腰。
“孃親...你就是孃親啊...我知道的,你身上的這個味道真的是太熟悉了,孃親是不是一點也不記得,當初你抱著小暑,跟嬤嬤說話,你渾身都是血味,可血味下面,全是孃親的味道,只有孃親才有。”
“什麼?”言清喬又被小暑這話嚇的一激靈,上次夢境裡的場景在腦海裡閃現。
言清喬還能記得,當時玉嬤嬤把小暑抱到她懷裡的時候,她自己渾身都燒疼的厲害,又怕過了病氣給小暑,只稍微抱了一下便還了回去,之後離開了王府,怕的就是再多看小暑一眼自己就捨不得了,難道小暑竟然記得這個場景?
小暑當時才幾天?怎麼可能記得?
“是你記得的?還是玉嬤嬤告訴你的?”
言清喬把小暑抱在懷裡,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暑聲音悶悶:“我記得,我都記得,我就是記得。”
“孃親,你真的是我孃親。”小暑又要哭了。
玉嬤嬤的去世對他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從小到大陪伴自己的這個人突然間從生活裡消失了,給誰都一時間受不了,更何況是這個孩子。
再加上小暑也確實不太喜歡陸慎恆,跟個木頭一般,對小暑來說只有義務上的倫理責任,所以此時此刻小暑應該是十分怕言清喬也生氣離開王府,以後徹底不來看他了,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王府裡面。
“嬤嬤也跟我說過,你就是我的孃親,只不過你自己想不起來了而已。”小暑靠在言清喬的懷裡,哭的斷斷續續。
“孃親知道,給你說個秘密吧,小暑確實是孃親生的,孃親也永遠不會丟下你,孃親跟你保證,永遠。”
言清喬心裡痠軟成一片,摸著小暑的腦袋,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這個驚慌失措的孩子。
“那孃親還記得這個嗎?嬤嬤跟我說過,孃親之所以會去世,是因為在生我的當天,生不出來,所以給自己砍了一刀,把我生下來之後那個刀口恢復不了,所以才去世的...孃親...”
小暑又哭了。
言清喬愣在了原地。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間止不住的發抖。
她...她記得!甚至對於她來說,不過是發生過幾天的事情,她能記得她當時心狠側切,也能記得將死之時抱著小暑那心酸又無力的感覺,更能記得那些真實到恨不得是假的疼痛...
真的,真的,是真的。
陸慎恆手上的齒痕,她的側切,小暑的難產,那些無力而絕望的心境,親手把纏心毒喂進了陸慎恆的嘴裡。
全是真的。
她就是...陸慎恆的王妃,她就是言清喬,那個被少數人記得名字卻是禁忌的言清喬,那個被許多人遺忘了的言清喬,那個讓陸慎恆成為無情鰥guan)夫,極其厭女誰也碰不得的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