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月原本想過來撕打言清喬,這會聽見了言清喬的話,連連冷笑。
她知道言清喬不笨,剛醒那會還裝著單純,如今看的明明白白,言清喬那心裡的彎彎繞繞,比誰都不會少。
言清喬當然也應該知道,如果報官就意味著什麼,就算她不知道言定章是誰殺的,也會怕牽扯到自己,打破這平衡的局面,到時候言家四姐妹鬧上官府的事情弄的人盡皆知,皇太后又不是死了!對於這種名聲的未來皇后家族,也該掂量掂量!
言清喬無視言清月,回過頭走到了言猛的面前。
言猛抿著嘴,微微彎腰,把言定章妥帖的放進了棺材內。
看的出來,言定章死的實在是匆忙,棺木來不及訂做,直接買的現成的,制式不過他侯爺的身份,甚至棺材底還有些老舊,一切都彰顯著憋屈。
真是憋屈,言定章這輩子就只有憋屈兩個字能形容概括。
如今死了也憋屈!
“哥哥,先叫仵作,若是小叔的死真有疑因,我們再報官,我怕小叔見我們鬧成這樣,死了也不安心。”
“...”
言猛垂頭看著言定章,嘴裡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言定章活著的時候就是太安心了,安心到憋屈,如今死了,怎麼可能反而不安心?
他轉開眼,很清楚的看見了言清喬眼裡的擔心,心頭一軟。
這個時候,也只有言清喬,能站在他的背後,無條件的支援他。
“嗯,我知道。”
他口氣軟了,言清喬也鬆了一口氣。
言清月也累了,冷笑之後,招手讓人拿了椅子,坐在不遠處,看著言猛和言清喬那模樣,一邊嘲笑一邊搖頭。
言猛是個直腸子,沒有那麼多的小心思,瞧著言清月盯著他的這個模樣,難受又噁心,聲音也越發的冷。
“有話就說!”
“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只是笑笑,我的傻弟弟,自己的親姐妹不要,偏偏去跟言清喬親近,日後被她賣了,可不要哭著來求我。”
言清月笑著搖頭,言定章的死她也沒有多傷心,在她心目中,言家就是個沒什麼用的累贅,她討不到侯府的一分好,卻要一直分心在侯府這些汙糟事情上,幫各人屁股,那些可笑的親情,早就在二房眾人一次次的作妖裡消耗一乾二淨了。
言猛扶著棺木,轉過頭,看著言清月。
他護短的厲害,就算對言定章連曉曼再失望,說的再多的也不過是各過各的,不理他們,對言嬌嬌就算偶爾不順著說,也從未改變過心底裡的想法,就算言嬌嬌日後嫁不出去,養在侯府裡又如何?他言猛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妹子。
可今時今日,他卻對著同樣姓言的親姐姐言清月說重話了。
“親姐妹又如何?你是父親的親女兒,父親是不是你殺的,你這時候做出這種息事寧人的行徑,都足夠讓人心寒!”
“你!”
言清月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頓了下又忍不住冷笑。
“言猛,你肯定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