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沒想到言清喬還能坐著回去,言國侯府只帶了一輛馬車,後面還跟著一拖屍體板車。
王府門前,當著陸慎恆眾多耳目,言定章自然是不敢讓言清喬在下面走著,三人同只能同乘了一輛馬車。
言清喬精神一振,甭管這權勢依仗是怎麼來的,她這會正是狗仗人勢最過癮的時候,能用就抓緊時間用,尤其是面對這夫妻兩。
直接大喇喇的往馬車主位置一坐,四平八穩屁股都不挪一下。
後跟著上來的言定章和連曉曼都愣住了,言定章算是懂了陸慎恆的意思,抿了抿嘴,憋著一口氣坐在了側面的坐榻上,連曉曼卻不行,當即沒忍住就斥責了起來。
“言清喬,那是你能坐的地方嗎?”
“怎麼了小嬸?大家都是一家人,又沒有外人在,不是想坐哪裡就哪裡?難道小嬸平日沒拿喬喬當自家女兒?”
言清喬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滿是少女水靈靈的朝氣,天真地問連曉曼。
連曉曼被言清喬惹的一怔,頓時炸毛:“誰跟你是……”
“小曼。”
言定章咬牙打斷。
連曉曼做了十幾年的侯夫人,早就忘記了如今家裡的侯爵是沾了誰的光,可言定章記得,連曉曼若說了這不是一家人的話出口,那他們佔著侯爵位置的理由都沒了。
“侯爺!”
連曉曼氣的跺腳,滿心以為今日之後再也不會見到言清喬這礙眼的東西了,沒想到死丫頭命大,不僅沒死,甚至連神智都清醒了,一想到這血氣又上湧了幾分,氣急敗壞。
言定章沉下了臉。
“坐著!先回府!”
縱使連曉曼有再多的不甘,此刻也不能在王府門口鬧起來。
兩人一邊一個坐下來,不約而同的背過頭不看言清喬,言清喬也省的再裝,撩開後面的簾子,悠閒的看這榮坤街道。
因是夏夜,街上還有零散的人在走動,做生意的門面掛著長長的紅燈籠黃燈籠,對於言清喬一個現代人來說,這點燈火映照如同鬼市。
穿著古裝的人來來往往,時空交錯,不知不覺她已是榮坤的言清喬。
腦子裡的記憶混亂的很,她還要花一段時間去適應這個朝代的觀念規矩,不過反正她痴傻剛醒,就算有什麼差錯也能糊弄過去。
正想著,馬車停了。
言國侯府離攝政王府不算遠,見馬車過來,遠遠的侯府大門開了,一眾奴僕迎了上來,好不氣派奢靡。
連曉曼越想越氣,言定章下了馬車之後她立馬站了起來,一刻也不想跟言清喬多待,等到言清喬最後一個出了馬車,府門前原本的聲音猛的停了。
所有人都定定的瞧著言清喬,知情的沒想明白她怎麼還能回來,不知情的是沒想明白她怎麼能跟侯爺侯夫人坐一輛馬車。
言清喬站在腳踏上,眯著眼睛笑的單純又良善:“怎麼了?我只不過是去十一叔府內看了一場病而已。”
“……”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再看言清喬的目光,活像見鬼一樣。
連曉曼惱恨了一路,此刻一聽言清喬這麼不見外的稱呼陸慎恆,當即回過頭,冷笑著說道:“人攝政王只不過是客氣了一句,你倒真的拿著雞毛當令箭,一點也不知羞!”
“十一叔抬愛,是喬喬的福氣。”
言清喬下了腳踏,一步步走到了連曉曼的面前,笑了笑說道:“十一叔一言九鼎,我還能違逆不遵麼?況且,他說的也沒錯,未來我總是要這樣叫的。”
她跟小皇帝的婚約還在一日,這個輩分關係便是成立的,其他人還反駁不了什麼,這才是最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