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業道,“有什麼不敢的,再說了,掛出來不就是為了賣的,哎呦喂,我真不知道,我爹這破畫還這麼值錢,想想都覺得做夢。六十兩,我聽說的,這人到底怎麼抽?!”
“做什麼夢,大小姐的畫本來就……價格可商量好了?”金旺也不好意思說,他家七爺這畫,這麼醜,跟陳王世子的那副美人圖都可以一起並稱紙醉金迷之年度最醜!
李繼業也不太確定,“我估摸五六十兩,差不多吧。再高出價格,就真的是傻逼了。哎呀,你不要管,先把他換成錢才說,白花花的銀子不要,留著這東西拂牆嗎?”
“早晨的時候大小姐還生氣,說了,六十兩都不賣,這價格,你可得談好了,否則大小姐發起火,你可想好了。”金旺提醒他,大小姐收拾人的手段,那可不是蓋的,賣了她的畫,估計她能揍九哥一頓,還是直接上荊條的那種。
李繼業小聲道,“知道知道,就這破畫,六十兩,誰要?!賣出去就不錯了。”
“你可不要作呀,小命要緊!”
“知道知道,滾回去吧。”李繼業趕緊拿起畫往回走。
一進去李繼業就將取過來的畫小心翼翼的平鋪在桌上,口是心非的道,“幾位請看這畫,濃淡相宜,氣質怡然,主要的是文兄所喜的沛竹山翁的真跡,所謂有錢難買心頭好,這正是文兄你所珍愛之,沛竹山翁新出品的畫,瞧這荷花……咳咳,哎,瞧著字,寫的真是溫婉流暢,鋼筋鐵骨,這詞,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這詞,多美?一股超然的心態悠然而生,心曠神治之味道撲面而來。
不僅如此,看看看,咱不看這形態,咱們得看它的氣質,這精氣神,實乃,畫中極品,我們這畫,他貴,貴就貴在氣質上。”他都不好意思說他爹這畫如神來之筆,那樣太睜眼說瞎話。他心裡倒是有些埋怨起她老妹來,就算要坑人,也找個好點的畫來坑呀,這畫,他是在都不好意思誇。
文旻太子心裡真的生出幾分感動,聽看著李繼業,瞧著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臉不紅心不跳還能揚長避短的,說出貴在氣質,也真是絕了。不過,再一想,這李繼業也是個不錯的人才,雖然有些世俗氣息,可這胡說八道雖然是天昏地暗,卻又不讓人反感,也真是夠人才的。
裘明義睜著眼睛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說實話,我硬是沒看出這畫的氣質在哪兒?你看出來了嗎?”
薛三看了一眼裘公子,趕緊道,“這畫,哈哈,繼業兄是來搞笑的嗎?這畫,我倒是看不出任何氣質來,這東西,大街上隨便找個賣畫的出來都比這個好,這畫,不會是你家裡人畫出來,坑蒙拐騙的世人的吧。也是,你一個能在鬥蛐蛐的時候,出老千的人呢,能指望拿出幾分真心。”
薛三回頭對著文公子道,“若說,沛竹山翁是什麼大人物我不知道,可是不管是什麼樣的人,畫出來的東西,至少要能看吧,公子看這畫,實在是,有些汙眼睛,公子如此天人,這樣的東西與您是在萬分不相配。”
李繼業看著薛三,笑了一下,“薛兄似乎對我有什麼誤會,上次我贏了,你說我出老千,害我被打一頓,這次呢,一進門就說我府上出來的畫掛樓上你說我走後門,如今又將我家的話這次批評的一無是處,我就想問問呢,可是,我曾經得罪過薛三公子?”
薛三正要開口,李繼業道,“若是我得罪過薛三公子,這裡給你陪個不是,要是我沒有得罪你,你如此的汙衊我,實在是讓我跟你做不下去朋友呀。啊腦子不太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薛三公子呢?”
裘明義也問道,“對呀,李家公子得罪過你嗎?你怎麼處處針對他!”
薛三道,“裘兄,我只是實話實說。”
“哦,那我問問,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我出老千!我李繼業十三歲就在這街上混,你問問,誰家說我賴賬扯皮的,我倒不知道薛三公子你長得如何?怎麼就被我給坑上?”
“好了好了!”裘明義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給李兄賠不是了。”回頭對著文旻太子說道,“這畫怎麼了?不好嗎?李兄一句話說的對,有錢難賣心頭好,就是個破爛貨,只要我們文公子喜歡,他就是珍寶,對吧,文兄!”
“裘兄。”薛三要上前解釋,裘明義道,“李兄,這畫,怎麼賣?文兄,你要是沒有帶夠銀子,我可以幫你先墊付。”
李繼業&文旻太子,“……”
李繼業咳嗽一聲道,“我也不知價格幾何,只是剛才聽聞有人出價六十兩,這個價格,怎麼好像也有點低。”
文旻道,“這價是我出的。”
“……”李繼業哽了一口,嘿嘿一笑,“是嗎?”然後直接將畫往文旻太子面前一推,直接道,“好,六十兩,賣給你了,拿銀子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