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深:“……”他家阿蘅真的可以不必如此機靈的。
分明他家阿蘅自己也是個坑蒙拐騙的主兒,如今不同他一起合計便也罷了,竟還反過來拆他的臺,這世上哪裡有這般道理?
只可惜,不管某位殿下心底是如何覺得顧昭蘅不講道理的,他也不能說出來。
不然只怕那狡猾的小姑娘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堵他的嘴。
宿徽一直在離京都極近的蔚縣等著,加之兩人趕路心切,宿深與顧昭蘅說話間的功夫,便也很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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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見昭王殿下,我竟是有些緊張了。”顧昭蘅略顯無奈,這大約是有些許的心虛,又知道宿徽同她們家那位殿下的感情好。
“皇兄原是個和緩性子,這些年獨自在外,又較京都中人多了幾分灑脫,不難相處。”
宿深挑眉,那小姑娘可是膽大的很,見著他父皇都不曾緊張半分,如今哪裡會緊張?分明就是方才說了他皇兄的壞話,如今覺得不自在了。
皇兄去過邊疆後,如今很少欽佩衡陽姑母,他是不會為難你的。”宿深眼底劃過幾分促狹,故意在顧昭蘅面前提起了這事兒來。
大魔王雖說臉皮厚,可如今又想起來宿徽也算是為了衡陽長公主夫妻奔波過的人,日後說不準也還得讓宿徽來為此忙碌,她一時間竟是更心虛了些。
可心虛歸心虛,顧昭蘅眉眼間卻依舊是淡淡的。
她怎麼可能讓宿深瞧出來呢。
依著某位殿下的性子,他不拿這事兒笑話個百十次的,都不是他了!
不就是戳人心窩子嗎?她又不是不會。
宿深:“……”
這可真真是個,半點子虧都不肯吃的,就算是一時吃了虧,她也得在旁處找補回來。
這二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著,顧昭蘅卻忽地坐直了身子,清淡的眉眼凌厲又警惕。
宿深不解地看了顧昭蘅一眼,也下意識的收起了輕鬆的心情。
“有人上來了,”顧昭蘅壓低了聲音,若有所思:“殿下,您可沒同我說過昭王殿下還有這本事。”
最初時,顧昭蘅的的確確是驚了驚,她的精神力如此的敏銳,可那人一開始靠近時,她卻半點都未曾覺察出來。
直到……那人或是有心或是無意的坐在了車把式那,壓的這馬車彷彿略略晃了晃。
可一國儲君出行,身邊明裡暗裡隨行保護的不會在少數。
若是想繞過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是絕對不會有那個可能的。
便是他們做不到護著她同宿深全身而退,也是定然會出言預警的,讓她與宿深能有逃脫的忌諱。
可如今,他們卻半點動靜都沒有,彷彿根本不曾出現過這個人一般。
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人是他們認得的,是被信任著的。
“都與你說過大皇兄是一人孤身在外的,拳腳功夫若是差了,惠娘娘哪裡會放心他出來?”宿深一臉無辜,“分明是你自己沒能記清楚。”
“太久未曾見阿深,我一時唐突了些,”宿徽似是聽見了那話,隔著簾子笑道,“再不會有下次了。”
“兄長既是來了,怎的還不進來一敘?阿蘅性子好,又不會與你計較。”宿深眸光微動,一瞬不瞬的看著顧昭蘅說道。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宿徽輕笑一聲,可卻並未如他所言那般探身進來,只是眉眼含笑的掀開了簾子。
“這兒地方小,阿深,若要同我敘舊,可得換個大些的地方來,那才叫痛快。”
顧昭蘅抬眼瞧了瞧這位傳聞當中很不一般的昭王殿下,到還當真是如同宿深所說的那般,單瞧眉眼,這位昭王殿下還當真是個溫和卻又帶了幾分江湖利落氣的人。
“許久未見過郡主了,如今瞧著,郡主的身子應當大好了吧?”宿徽又微微側眸瞧了過來,十分自然的同顧昭蘅問了好。
顧昭蘅微微挑眉,不得不說,這位昭王殿下的態度,可還真真是她沒能想到的。
“勞殿下掛心,原也算不得大好,不過是沒那般羸弱罷了。”
“左不過慢慢養著,費些心思總會好的。”
“我已定好了下榻的店家,一同過去如何?”宿徽眉眼含笑,伸手朝外面指了指,“這人來人往的,也不是說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