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相處起來,也變的越來越累,尤其是柳貴妃這些年其實是沒什麼長進的,她的試探她的謀算,通通都瞞不過他去。
可這於皇帝而言,卻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他想要的那份清寧,早便已經煙消雲散了,皇帝原以為他寵著柳貴妃,護著柳貴妃,不叫後宮的紛爭波及到她,便能留下那份她初入宮之時的直率爛漫來,卻不想,他的寵愛只叫柳貴妃的野心一日重過一日,直至再也無法挽回。
而後殿裡,柳貴妃是能聽到前面發生的事兒的。
原瞧著陛下待她,還有幾分情分,便也會因此來對她的母家多有饒恕,卻不想陛下會如此絕情,罰的如此之重。
她日後在宮中,可要如何抬得起頭來?
若不是身邊還有兒子在,柳貴妃怕是當真要做那無頭的蒼蠅了。
可饒是宿琦一直氣定神閒,也安撫不住柳貴妃越來越惶恐的心,她沒想到陛下對柳國公府的處置竟然如此之重,彷彿已經是半點都不在乎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
“母妃,”宿琦低聲喚道,“您且莫要心急,父皇此舉……反倒是保全了您與兒子。”
“此話從何說來?”柳貴妃如同溺水之人好容易抓住了救命稻草,惶急地看向宿琦,“阿琦,母妃心底總是不大舒坦。”
宿琦搖了搖頭,緩緩地道:“父皇今日罰國公府罰的如此之重,便是要把此事給徹底揭過去的意思,日後若是還有誰想要以此攻訐兒臣與舅舅,都得掂量掂量。”
宿琦沒說的是,他父皇罰柳國公罰的越重,便越是不會與他計較了的意思。他與柳國公府的關係,這京都中人人都知道,他父皇自然是清楚,如此不過是想敲打敲打他罷了。
“那若如你這般說,陛下他……他心底還是記掛著你我母子二人的?”柳貴妃眼睛一亮,她最怕的便是失了帝王的寵愛。
如今陛下雖勤於朝政,不大入後宮大多妃嬪也早便歇了爭寵的心思,她便是沒了帝王寵愛,也還是貴妃之位,也還有個兒子在,不大可能會受人欺侮,可……柳貴妃還是不願失去帝王的寵愛。
她受寵多年,早便習慣了以寵妃自居的日子,更何況……若想要與皇后抗衡,她更得抓住帝王的心,好叫陛下看見她家阿琦的優秀,不再屬意於鍾遠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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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琦點了點頭,他便是是如此看的。他父皇從來都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他待他們母子好了這般多年,哪裡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
今日哪怕他失望又惱火,可不也把他給摘了出來,沒叫他牽扯進柳國公府的事情裡去。
可見他父皇惱怒歸惱怒,到底是捨不得他們母子的。宿琦所有的底氣,都是這般來的。
“所以……母妃,一會兒見了父皇,您萬萬不能鬧起來。帝王金口玉言,不能朝令夕改。舅舅家的事兒……已經是塵埃落定了,您再是鬧,也是沒辦法打動父皇的。還會讓您和舅舅的處境更加艱難,”宿琦眸光微動,其實若是他母妃全心全意的為柳國公求情,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但宿琦不會那般做。
左右柳國公府已經丟了臉,這面子是撿不回來的了,那又何苦費勁撈人?還會賠上他的前程與他母妃在帝王心底的地位,根本是划不來的。
且……若能讓柳國公於府中禁足,消停一段時日,於他而言反倒是好事。有這一月時間做緩衝,想必他舅舅也能想清楚了些,便不會為著柳同甫之事再來鬧。
“好,母妃聽你的,母妃都聽你的,”柳貴妃嗓音裡滿是驚喜,“你也不必緊繃著,反倒讓你父皇覺得你因此事與他生分,那便不好了。”
宿琦看著自家格外好騙的母妃嘆了口氣,也不知他母妃這性子,到底是好還是壞。
“母妃放心,兒子知道要如何與父皇相處,”宿琦溫聲安撫道。
宿琦一直都知道自家父皇其實更喜歡他的兒女與他親近,就好比是鍾遠琛那般,瞧著是沒規矩了些,可偏偏合他的心意。可……宿琦卻做不到。
或許是見多了父皇平日裡的威嚴,心底時時刻刻都記掛著那人是生殺予奪俱在一念之間的帝王,他總是顯得有些生疏。
又或許,只是因為他沒有鍾遠琛那樣的底氣。那人是中宮嫡子,受盡寵愛,打小便是萬眾矚目之人,與他,從來都是不一樣的。所以鍾遠琛可以在父皇的面前撒嬌做一個他想要的兒子,而他,卻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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