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也無人能欺負到她家阿羨了,太后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臣妾送母后回去,陛下不必憂心,”皇后亦是跟著起身,她朝著皇帝笑了笑,頗為貼心的說道。
這柳國公府出了這般大的變故,想來陛下是得好好的安撫柳貴妃一番的,皇后自然是不大願意留下來壞人好事,平白捱罵的。
太后輕哼了一聲,“也好,阿羨與我回去,阿深便自己回東宮罷,今日你們二人也累了,回去歇歇也是好的。”
她是做過皇后的人,自然明白皇后如今的選擇,可心底卻難免憐惜她了些。
自家外祖母發話了,顧昭蘅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且她很快便要出行了,巴不得能多跟自家外祖母相處呢。
至於某位殿下——日後多的是相處的時候,大魔王才不著急呢。
鍾遠琛:“——”他家阿羨可真真是個翻臉很快的姑娘家,這便高高興興的跟著皇祖母回去了,看都不來看他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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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腹誹歸腹誹,到底是起身道:“還是且送您和母后回去,我再回東宮歇著的好。”
畢竟某位殿下還是是很想和自家小姑娘多相處相處的。
皇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母后雷厲風行的安排好了一切,迫不及待的帶著他的皇后和孩子們離開,只把這亂糟糟的承乾殿留給他。
他甚至還聽到了自家母后聲音越來越遠的道:“哀家瞧你不是想送哀家和皇后,你是想送阿羨回去吧?”
“皇祖母,話不是這般說的——”
瞧著那邊的熱鬧,皇帝覺得自己彷彿有點難,也有那麼一點點地慘。
他本就看柳國公夫婦不大順眼,如今更是煩躁了些,彷彿隨著這一屋子熱鬧漸行漸遠,他還有些空落落的。
“柳國公便且先回罷,朕還有摺子要批。”皇帝揉了揉眉心,疲憊道:“若你們夫妻要等一等柳同甫也罷,左右杖責四十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聽到皇帝這般說的柳國公一時都沒能反應過來。
什麼叫做杖責四十費不了多大的功夫?他們這位陛下說起話來,怎的便能這般準的戳人肺管子?
偏生他哪怕被戳的生疼,也不敢叫帝王看出什麼不對來,只好強撐著道:“臣、臣與內子等一等這孽子,他雖放下大錯,可臣既為人父,到底是做不到不管不顧的。”
他都這般說了,皇帝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自然是點點頭應了。
可他自己卻是不可能在這裡與柳國公夫婦耗著的。帝王的時間多寶貴,哪裡是能經得起浪費的?
見狀,皇帝便側眸瞧了瞧自己身邊的內侍,“你來安排餘下之事罷,朕……朕先去後殿瞧瞧。”
那內侍跟了皇帝這麼些年,不說有多瞭解他,可對皇帝的習慣已經是能摸透了的。且那位貴妃娘娘與二殿下,還都在後殿等著呢,他哪裡還能不知道陛下的意思。
“陛下放心,奴才知道該如何做的,”內侍下了保證,亦步亦趨的送著皇帝去了後殿。
皇帝亦是很放心這跟了自己許多年的人,聞言便點了點頭,“去罷。”
說罷,竟是再也沒瞧柳國公一眼,邁著步子徑直走向了後殿。若是還有選擇,陛下如今其實也是不大想去後殿的。
實在是……不大願意面對柳貴妃。
那曾是他真心寵愛過的人,那時候,柳貴妃的性子還只是直率又爛漫,眼底並無如今的心機與謀算,有的是對他的滿滿的依賴與愛意。
那時與她一起,總是能讓他暫且放下繁重的國事,暫且清寧幾分。所以他是願意寵著柳貴妃的。
可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柳貴妃與他記憶裡的那個人的形象便越來越遠了,遠到他看著柳貴妃那張分明還是從前那般嬌豔的面容卻只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