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著他的確與眾不同。”顧和蓉沉默了半晌,終是坦言回道。
顧和蓉的確是不大明白。她搞不清楚辛垣對她的特殊是緣何而起。雖說其中,定是有辛垣琴藝高超這般緣由,可大約,還是有旁的。
她如今說不清道不明,卻本能的想要抓住遞到眼前的機會。
無論如何,她想一試。
顧昭蘅亦是默了默,想不通歸想不通,該做的事兒……一件都少不得。辛垣如何暫且不論,她也是極為推崇那人的琴。
“皇長姐還是好好想想罷。”顧昭蘅神色認真而凝重,“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辛垣做什麼。”
是單純的把辛垣當成了琴藝高超的知己,還是已然開始喜歡上了旁人,這算不得是小事,自然是要儘早謀算為好。
顧和蓉凝眉,顯然是在思慮顧昭蘅方才所提到的那些。
同為大梁公主,便是顧和蓉性子更為簡單些,也絕不是蠢笨之人。她很清楚顧昭蘅所言是何意。
“我亦明白。”都已然到了這份上,顧和蓉自覺也沒什麼好瞞著顧昭蘅了,她一字一頓道,“可我想這樣做。”
縱是不知前路如何,亦不知曉對方心意,可只要她此時此刻是想要繼續下去的,顧和蓉便不覺得後悔。
她亦不會後悔。對也好,錯也罷,成敗是非皆不論,她都是一樣的無愧於心。
這便已然足矣了。
顧昭蘅倏然睜大了眸子,她從未見過顧和蓉如此堅定的模樣,彷彿連她都瞬間擁有了些走下去的勇氣。
“今日之事,還望四皇妹替我遮掩一二。”顧和蓉神色自然道,彷彿全然忘了不久前她同顧昭蘅還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
顧昭蘅也不曾多為難顧和蓉便應了下來。她原也不是喜歡搬弄旁人是非之人,更不必說……此番還是她對不住那兩人。
憑心而論,顧和蓉是有些感激顧昭蘅的。
可感激歸感激,她想了又想,還是不大願意接受那絲毫不近人情的“一旬一回”的條件。
“皇長姐若是受不住,”顧昭蘅抬眸瞧她,好以整暇道:“那不如便扮作我的侍女,隨我出入茗茶坊便是。”
她向來出入茗茶坊極多,若是顧和蓉願意,想來是不會讓人尋到端倪的。她只怕自家那心高氣傲的皇長姐不同意。
顧昭蘅是當真沒能料到,顧和蓉竟是隻略略思索了片刻,便應下了她的無理要求。
“既是如此,你何時帶我去?”顧和蓉眸子倏然亮了幾分,若是同辛垣相比,她自然是不打在意那些身外之名。
且顧和蓉也不知為何,總覺得依著這些年的姐妹情分,顧昭蘅也不至於真讓她如何。
顧昭蘅:“……”不得不說,她那皇長姐瞧得還是極準的。便是扮作她的侍女,顧昭蘅也不會真叫顧和蓉如何。
緣由卻並非是顧和蓉所想方那般是因著她們姐妹情深,而是顧昭蘅只憂心金枝玉葉的顧和蓉到時候得同她來個魚死網破。
“我若要去,定會提前讓人傳信給皇長姐。”顧昭蘅對上自家皇長姐亮晶晶的眸,一時間有些無話可說。
這世上,大約再不會再有第二個如顧和蓉一樣的姑娘了。
她熱忱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