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不願說實話,可是阿蘅,哥哥有一句話還是要說的。”顧昭琮一臉認真,“你日後要同誰鬧脾氣都不要緊,只是別再作踐自己的身子了。”
他的妹妹打小金尊玉貴的養著,便是性子嬌蠻些又如何,左不過他們願意縱著她。
顧昭琮從未想過要多加約束妹妹的脾性,有父皇和他在,何愁大梁的萬里河山養不好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只是這些日子,那小姑娘一直懨懨的,整日在寢殿裡誰都不願見,這便不是有些小脾氣的事兒了。
顧昭蘅一怔,她是猜到了哥哥要問起這幾日的事兒,卻沒想到他一離開母后的視線便會會問的如此乾脆。
分明方才,母后還暗示他要小心問上一問的。
瞧著她愣神,顧昭琮無奈地嘆氣,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額頭,溫聲哄道:“別去想那些麻煩事了,哥哥帶你去看新開的紅梅。”
只是不問歸不問,顧昭琮已經打定主意要追查此事了。
“……”
“哥哥,”顧昭蘅哭笑不得,又頗有些不服氣,“我不是小孩子了。”
顧昭琮眉眼間的笑意更多了幾分,他也不反駁,只笑著問道:“那今年可還要偷偷出宮去看花燈。”
顧昭蘅:“……”那當然還是要看的。
將近新年時,宮中也會掛上許多花燈,比起民間的那些來自然是個個精緻又華美,可她卻偏愛民間的那股熱鬧勁兒。
那是深宮裡從來沒有的。
宮中的冷寂,是歡聲笑語都掩蓋不住的。
“那哥哥,你明年也會帶我去看花燈嗎?”顧昭蘅不懷好意的問道。
來年兄長定親,合該同妻子一起去看燈,她可不做那討人嫌的事兒。
顧昭琮微微一怔,眼底多了幾分傷感,頗為酸澀的道:“來年那會子,阿蘅也該定親了,那時哪裡會想要和哥哥一起去看花燈?”
做哥哥的看妹妹自然是怎麼瞧怎麼好,顧昭琮想了一圈,也不覺得有誰能配得上他的妹妹。
“也不知父皇母后疼了這麼多年的掌上明珠,會便宜了哪個臭小子。”顧昭琮頗為不忿,“想想便覺得不快。”
顧昭蘅耳根微紅:“你說什麼呢!”她、她可是個姑娘家!
“怎的了?難道阿蘅方才不是想拿定親之事來打趣為兄?”顧昭琮一臉自得,心底卻暗自嘆了口氣。
他是來堵顧昭蘅的話沒錯,可不快卻也不是假的。
“真真是小心眼,”顧昭蘅小聲嘀咕,“只盼著嫂嫂是個心寬的,別叫你給氣壞了。”
瞧她果真是沒了半點前兩日的懨懨模樣,顧昭琮又笑了笑,“人不大,操心的事兒倒是真不少。”
“如今又沒有旁人在,你來與哥哥說說,可有瞧上哪家公子嗎?”
顧昭蘅搖了搖頭,故作老成:“我哪來的時間去東想西想。”
“若真瞧上了誰,大可來同哥哥說,我定讓你得償所願。”顧昭琮沒去理會妹妹的打岔,一本正經的接著說道。
“聽你這意思,莫不是瞧上了哪家姑娘,想我在母后面前替你美言幾句?”顧昭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哥哥,你我兄妹相處多年,我還能看不出你的那點小心思?”
她若當真喜歡了誰,大可直接來同安皇后說,左不過她是公主,駙馬的家世於她於皇家都不是最重要的。
可顧昭琮不一樣。
他是儲君,他娶的太子妃來日是要母儀天下的,家世品貌無一不重要。不說非要出身公卿,卻也得是家風清貴的。若真真瞧上了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哪裡是能過得了宗親重臣的那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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