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就聽到端坐在室長位上,戴著眼鏡,長相利落英俊,一副精英中的超級精英的樣子的男人,開口沖她打招呼。
“您就是塞拉.林德沃小姐。吠舞羅首領,周防尊學生時代的戀人。”
對方單刀直入道:“我查過你的基礎資訊,雖然能從當時的學校輕易調出學生檔案,以及那半年期間的生活痕跡,但除此之外——”
“您之前的來歷,以及之後的去向,就是一片空白。就跟在這個世界上稍稍停駐的過客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這要是換一個人,才一照面就被掀掉老底,估計心中會掀起驚濤駭浪。
但塞拉卻沒有,倒不是說她就不為此感到震驚。
在任何世界來去自如雖然不是她極力保守的秘密,但也鮮少有人得知,哪怕關系親密之人,也不是盡知的。
而且對方對這種聞所未聞的可能當下做出定論的魄力,也讓她嘆服不已。
可不論怎麼樣的震驚,都沒法將她的重點在另一個方面繞開。
只見塞拉撲哧一笑,在宗像禮司疑惑的表情中,再也支撐不住大笑了起來。
而且這還不是點到即止的事,宗像禮司看著這家夥,笑得肚子都疼了,都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對形象和體面還挺在意的他雖然一頭霧水,但多少也覺得有點火大。
於是推了推眼鏡,第四王權者的氣息稍微釋放了一點出來。
誰知他不這麼幹還好,他越是體面威嚴,塞拉便越是樂不可支。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收斂起笑意,使勁抿了抿嘴,才將又要傾瀉出來的笑聲嚥了回去。
頗有些訕訕的解釋道:“不好意思,我認識一個家夥,跟你的聲音一模一樣。只不過他是個沒用的廢柴,又懶又慫又貪吃。”
“就昨天我還滿耳朵聽著他的聲音,沒臉沒皮的為著點吃的不要廉恥到處敲詐。”
“冷不丁聽的這個聲線一下子這麼嚴肅正經,富有精英氣息,稍微沒忍住就——”
“絕對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在笑那家夥。”
宗像禮司倒是看出這家夥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只不過他再次確定了。周防尊有關的家夥,一個個的都那麼讓人不快。
這會兒話題也被他岔開了,宗像禮司便接著道:“聽伏見的意思,您是為了就周防尊的保釋一事而來。”
“但恕我直言,先不說那家夥給人新增的麻煩,以及在特殊時期的不穩定性,光是您就不見得有資格作為保釋人選。”
“原因的話剛剛我已經說了,如果不是現在被諸多事情拖著,騰不出手來。其實我對您倒還挺有興趣的。”
塞拉一噎,倒是忘了這一茬,她在這邊雖然有合法的履歷,如果一個人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值得可疑確實是事實。
不過她敏銳的注意到了宗像禮司的話中,所表露出來的側重點。
似乎在他眼裡,尊犯下的事可有可無不足一提,典型的上位者居高臨下的視線。
但反倒是是對於周防尊這個人本身,對於他那所謂‘不穩定的狀況’,對方忌憚非常。
塞拉一開始還以為是小混混犯了事,警方想要牽出背後更大的線索,所以滿足他的要求,幹出荒唐的接人到監獄喝咖啡的事。
現在想來,或許事情不是這樣。而且這位傲慢的精英話裡話外卻有種對一個小混混頭領同等平視的感覺——
莫不是尊那家夥已經混成黑道老大,並且組織規模還不小,就跟彭格列那樣?
但這樣也不對,做過黑手黨代首領的她知道,老大不可能。
畢竟你家族為單位的黑道組織,大多講究仁義,重視家人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但這種做法本身就是一種本末倒置的事,所以塞拉立馬排除了這個選項。
她幹脆直接問宗像禮司:“可以說說那所謂‘不穩定’是怎麼回事嗎?”
宗像禮司眼神中閃過一抹笑意:“真是敏銳的人呢,來之前我還擔心會花太多精力在沒必要的解釋上。”
“既然你直指重心,那一會兒也請務必對我所好奇的是言無不盡。”
塞拉覺得沒問題,便點頭答應。
緊接著她就知道了,自己雖然在這邊上了半年的學,都是對這個世界的背景真連一知半解都稱不上。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就跟有人對政治沒興趣,有人對體育沒興趣,有人對明星沒興趣,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