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利落的做完安排,便用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塞拉。
那眼神裡多少還有點催促的意味,就如同在說——愣著幹嘛呢?來都來了,坐啊!
可見是真心把蹲班房當作度假來了。
周圍的青衣服條子甚至還成了隨叫隨到,可供使喚的服務人員。
<101nove.epter 4的副長淡島世理甚至後悔沒有第一時間給他打能夠藥倒大象的肌肉鬆弛劑,讓這家夥有了開口的時間。
畢竟是王權者,即便淪為階下之囚,說出的每一句話也是得讓人慎重以待的。
但塞拉就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她只覺得自己的怒氣值已經蓄滿,就像已經到達臨界點的氣球。
但好歹她還記得這是在警局裡,不宜鬧事。
於是那快要爆炸的氣球又生生的,憑著自己的意志力放了一半的氣,給壓制了下來。
塞拉有時候都有點心疼自己了,她記得自己以前是個挺直脾氣,辦事沖動的人的。
現在連這種事都沒能讓她炸,可見這些混蛋殺千刀的把她搓磨成什麼樣了。
塞拉冷笑一聲:“哦,我終於想起我們當時為什麼會分手了。”
“你這混蛋,永遠就是這樣。上一秒極盡討好,讓人抱有期待,下一秒就能把人氣個半死。”
“在監獄裡約會喝咖啡,你是不是還當這事挺浪漫的?就跟犯罪電影裡將要生離死別的情侶一樣。”
不待周防尊回答,塞拉便呸了一聲,罵了起來:“浪漫個屁,我這輩子就沒有赴過這麼遜的約。”
“哪怕是流浪到無人島上,用椰子殼煮水,用石頭親自磨咖啡豆,也比這來的好。”
“我告訴你周防尊,我塞拉就是渴死,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也不跟你喝這口監獄咖啡。”
十分鐘後,簡陋的牢房裡。
一男一女坐在小板凳上,相對而視。旁邊就是床,因為沒有桌子只能把咖啡杯放在上面。
“真香,這什麼咖啡豆?小夥子磨咖啡的技術挺不錯,再來一杯。”塞拉隔著欄杆把咖啡杯遞出去道。
伏見嘖了一聲:“用咖啡機隨便磨的,你們隨便喝點就好,怎麼還續杯啊?”
塞拉聞言這才想起這裡是監獄,而對方是警察。
但是周防尊對自己的處境毫無自覺,若無其事的使喚著伏見道:“讓你去你就去,什麼時候多了做事情喜歡嘀咕抱怨的毛病?”
那伏見在這裡好歹還有第三把手的偶像包袱,不然真得跺著腳不情不願的離開。
塞拉將見兩人的相處模式就不一般,便問道:“這小哥脾氣挺好啊,我是警察要撞到你這種老油條,你要喝咖啡是吧?把你腦袋按進刷鍋水裡面喝個夠。”
周防尊懶嗒嗒的瞟了一眼塞拉,用低沉性感的聲音開口道:“這家夥以前是我的部下,後來跳槽了,這種形式稍微使喚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塞拉頓時對眼鏡小哥肅然起敬:“看看,我就說你這家夥誤人子弟吧。幸虧人家醒悟得早,當機立斷的棄暗投明。”
“你看看人家現在多體面,你呢?”
周防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道“明明恐嚇別人和應付挑事這套比誰都厲害,還真有臉嫌棄別人是不良呢。果然從以前開始我就有點看不懂塞拉。”
塞拉想都沒想就一巴掌沖他後腦勺扇了過去,扇得周防尊的腦袋茫然的一晃,前面兩根蟑螂須一樣的發絲都跟著抖了抖。
“你少來這套,拉誰下水呢?按你這種說法,結果呢?你現在是犯了事的階下囚,我可是來去自如的良民。”
說這話的是之後,塞拉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局子她也已經進過兩次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家夥又不會知道。
便咳了一聲,擺出一副背景仍然完美無瑕的立場數落他道——
“我就說一群混混在街上晃蕩能有什麼好事?你也說了人都會變,用你以前的行為原則標榜現在的你是我的失誤。”
“早知道我就該攔著你,前男友混的太遜我自己也臉上無光。”
“說吧,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其他人呢?被關哪兒了?”
周防尊實在是個笨嘴拙舌的,並且王權者裡面的事他也不希望把塞拉卷進來。
但他又特別想見到她,哪怕就這樣什麼都不做,邊喝咖啡邊被數落著小憩,都讓他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