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一時間又是高興又是忐忑,雖然腦子一熱就跑過來了,但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喜歡自己,更甚至會不會樂意自己多了個師母。
要知道女孩子的心思要敏感難解得多,並不比大大咧咧的男孩子。
也因此見對方落座之後,她想了想,才慎重開口道:“這次貿然來找你呢,其實是我自作主張了,但無就是無論如何也想要見你一面。”
今井信女對這開場白有一瞬的不自然,就像所有的心理建設最終都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她想過對方可能會冷漠機械,也可能咄咄逼人,卻沒想到對方真的把鄉下老母進城尋子的把戲演了個十成十。
這不是天照院的行事風格,還是說虛什麼時候招了這麼個戲精?
信女開口回答道:“有事的話,就單刀直入的說吧,我和他並不是這麼友好的關系。”
塞拉心道果然不可能一帆風順,自己之前是被順利沖昏頭了。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得硬著頭皮道:“你的哥哥們差不多已經迴心轉意了,你師父出門辦事也估計最近就會回來。”
“我想著他和你大哥回到家,開啟門看到大夥兒都在,一定會很高興的吧,所以忍不住做多餘的事了。”
這些話拆開看每一個字信女都能夠理解,畢竟在幾個弟子當眾,她和朧算是唯二知道事情全貌的人。
自己和那幾個家夥雖有同門關系,但因為當初錯綜複雜的立場和悲劇,卻並不是適合說開了其樂融融的面貌。
而虛即便再惡劣,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於是信女越發把不準這人到底什麼態度了。
而旁邊的佐佐木卻頓時對現狀表示出了理解——
“啊,我明白了,原來如此。所謂高處不勝寒。正如同我等精英見回組,偶爾也需要交幾個朋友一樣。那位人物恐怕夜深人靜的時候難免寂寞,所以率先向你們幾個弟子示好來了。”
雖說吉田一門的弟子已經在相反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但這種將所有人收攏起來家裡利用甚至看著他們互相殘殺的惡趣味。
作為骯髒的大人,佐佐木還是能夠理解的。
而且現在的時機,不正是最絕妙的舞臺嗎?
他這樣一點撥,信女也相通關節了,頓時神色變冷。
看著對面女人笑眯眯的神色,頓時覺得對方面目可憎,即便他們因為立場原因或許最終會刀劍相向。
可逝去的吉田的弟子,卻並不是虛用來取樂的棋子。
信女冷聲道:“即便不用他提醒,我也會到場的。”
她以為所謂‘開啟們看到大夥兒都在’是指虛樂意見到的,所有人齊聚在戲臺上的場面。
接著紅色的眼眸看向塞拉,咄咄逼人道:“說起來,你又是什麼來路?”
“對有關吉田松陽和他弟子的事抱著這麼大的熱情的人,我似乎並沒有什麼印象呢。”
塞拉心道果然還是女孩子比較敏銳細致,不過也不能怪她。
畢竟她沒來過店裡,對於自己說過的話以及自己的身份抱有存疑也是應該的。
倒不如說她還比較喜歡這樣謹慎的女孩子。
於是便坦然道:“也不是什麼大有來路的人,就在城西那邊開了間飯店,有次你師父帶著大師兄上門用餐,然後咱倆一見鐘情。”
對子女小輩說這種事還挺讓人不好意思的,塞拉有些臉紅道:“大人嘛,看對了眼就挪一起過日子了唄。”
“他一直跟我說有幾個弟子,因為理念不同正鬧著別扭來著,也挺後悔對你們太嚴厲了,走之前已經交代我好好照顧你們了。”
“你另外三個師兄也都態度有所松動,唯獨剩下你我沒接觸過,所以擅自——”
“怎麼樣?到時候師父回來了,也抽時間回來看看吧。”
說完塞拉就期待的看著信女。
卻只見對方嗆咳一聲,嘴角隱隱有血跡流了下來。
信女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你說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