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愧疚嗎?
視線轉移到水意手中的銅鑰匙上,喬九舒眼底更加複雜。
這可不只是一個庫房鑰匙那麼簡單,它還是喬氏能穩立三朝的根本,她這位心思深沉的父親把這東西放在她身邊,究竟在想什麼?
躺在榻上神遊好半天的喬九舒還是被水意喚回:“殿下,暗牢那人已經關了三日,可要處理了?”
再關下去,她自己也該餓死了。
水意說起她才想到,謝裔那位暗線還被自己關著呢!
凝神片刻,喬九舒突然將毯子隨手掃在一旁,起身拿了一側石桌上幾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往相府暗牢走,頭也不回對水意說:“去看看吧,就這麼死了怪可惜的。”
暗地牢入口在後院一處假山之間,除了喬泱和他手下嫡系,只有喬九舒知道該怎麼進去。
白皙冰涼的指尖劃過假山內側一條略微突出的縫隙,摸到那處與眾不同的紋路,灌上內勁用力一按,前方三步開外的潮溼地面上就緩緩裂開了個不大不小的洞口。
順著臺階往下沒走幾步,上面的入口突然“哐”一聲自己合上,整個地道變得一片漆黑。
喬九舒靜靜等了十來個呼吸的時間,牆壁上突然就亮起了一盞盞青銅燭燈,火光忽明忽暗似有陰風吹過,夾雜著說不清的森冷。
暗牢裡並沒有什麼慘絕人寰的刑罰和手段,只不過偶爾抓住個別人家的狗關上些日子罷了。
水意跟著喬九舒離宮之前,也沒少見後宮的噁心勾當,對這空蕩蕩涼嗖嗖的地方雖說有點瘮得慌,卻也不怵。
“殿下,那人關在水牢呢。”
“水牢……”喬九舒四下看了看,她們所處正東邊入口,水牢應該……往北!
相南雀脖頸之下全部被鐵鏈束縛著泡在汙濁的水中,臉上顴骨分外明顯,嘴唇泛灰,水下的肩胛骨上穿透了一對尖銳的生鏽鐵環吊在頂上,若是還有幸離開,這兩條胳膊八成也廢了。
自從她進來一直毫無丁點兒動靜的牢房外,突然出現了忽遠忽近的腳步聲,驚惶之餘也叫她莫名生了一絲輕鬆。
總算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只要是個活的!不論什麼東西都好!
“嘎吱——”
最外的木欄杆門被水意推開,喬九舒踏進水牢,只能看到腳底鐵網下,一間間灌滿水的格子僅能容納一人,有股腥臭味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是血和爛肉的味道。
“嗒,嗒,嗒”
留了水意等在外面,喬九舒步伐緩慢沉穩的踩在相南雀頭頂的鐵網之上向她走近,停在她正前方三步之外,居高臨下看著她。
四目相對,不知不覺間,相南雀因為虛弱和劇痛而乾澀沉悶的呼吸都不由放輕到了極致。
良久——
“你走吧。”
相南雀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直到上面的喬九舒不知按了什麼機關,肩胛上插進骨頭裡的鐵環撕扯著皮肉慢慢收回,束縛她全身的粗大鐵鏈也“咔啦咔啦”一點點縮入地下,這才如夢初醒!
她真的放了自己?為什麼?
喬九舒親自蹲下開啟相南雀頭頂的鐵網,深深看了她一眼後,留下句“跟上”就起身往外走,絲毫不顧及相南雀此時的虛弱和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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