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宮羲予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
床頂雕花紋路很熟悉,可卻不是自己房裡的,被子很厚重,隱約有股剛曬過的味道,屋裡點的香是荊南才有的七骨茶,沒來元都之前她很喜歡……
這是荊南的屋子!
以前她的臥房就是這樣的!
被子都一樣重!
她小時候很喜歡蓋厚厚的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裹起來很有安全感。
可是這到底怎麼回事?
嘗試想轉一下腦袋看看其他地方,可脖子上好像壓著什麼東西?
是……一……一隻手?!
被這麼狠狠一嚇宮羲予這才徹底歸攏了意識,回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瞬間一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心臟都嚇停了。
她這一緊繃,脖子上那隻冰涼的手突然跟著動了動,那人好像站了起來,手指第一時間按在了脈動的地方,然後鬆口氣收了回去。
因為不知道這人是誰,也不知道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宮羲予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緊閉雙眼裝睡。
這人探過她的脈象後,並沒有如宮羲予想象中那樣動手動腳或者直接離開,反而好像察覺到了她不太正常的心跳和呼吸。
就在宮羲予心想這人是不是已經發現她在裝睡了而思考對策的時候,剛才冰涼的大手再次落了下來,輕輕貼在了她額頭上,卻不像在感受體溫,而是用乾燥溫暖手掌揉了揉她腦門兒,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低低開口:“別怕,沒事了。”
緊閉的眼睛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有淚水溢位,腦門上的手一下子頓住不敢再動,過了一會兒見宮羲予不再緊繃也不再掉眼淚,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又試探著碰了碰她的眼角,沒發現有任何抗拒這才小心翼翼幫她抿掉了眼淚的痕跡。
外面有人說了什麼的聲音,宮羲予沒聽清,這人卻“嗯”了一聲,然後幫她掖好被角,才放低聲音走出去,壓低聲音回答外面那人:
“她好像做噩夢了,你快點說。”
他剛關上門宮羲予就睜開了通紅的眼睛,小孩子似的扁著嘴,淚水不要錢一樣往下掉,抹都抹不完。
他一定暗戀自己!
這個騙子!
為什麼又是他去救自己啊!
越欠越多了怎麼辦嘛!
容訃跟賀延說完話再進屋,就看到宮羲予已經不是之前那樣直挺挺昏迷著了,側著身子縮成一團,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眼睛周圍都是紅的,應該又哭過,但是現在睡得比較安穩。
那天容訃踢開門的時候,宮羲予的外衫已經被扯掉了,裡衣到處都是裂口,鞋子掉了一隻,手臂袖子只剩些破布條,等他解決了楊澔,才發現被自己護在懷裡的小殿下肩膀腫得老高,察覺她骨頭斷了,手臂哪兒哪兒都是傷,腳上也紫的紫破的破,脖子上很清晰的手印,幾乎是除了一張臉之外,沒有一處完好的。
她昏迷了五天,這五天裡容訃一直在屋裡待著,實在太困就沒什麼形象可言的坐在地上趴著床沿眯一會兒,就這樣還不放心,提心吊膽又怕握著手腕會讓她做噩夢牽動到傷口,最後只能輕輕搭著她的脖子。
這期間車伕勸了他很多遍,還好去的及時沒發生什麼。
可這一身傷都是因為他去晚了。
把縮起來的宮羲予小心翼翼擺正,容訃拉下被子碰了碰她的肩,見白布下已經不怎麼腫了才敢放心,一顆心還沒來得及安生下來,輕輕點在她肩上正要離開的手指突然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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