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沈儒看著風塵僕僕趕來的人,嘴角擒了一抹譏諷的笑意,“難道這些不是事實嗎?”
段隨道:“我對梁國內政沒有興趣,你傳信來說有辦法讓段空靈回陵陽山莊?”
段莫璃死了,段空靈自此就不受控制了,陵陽山莊燒毀的那一片房屋至今還沒有修繕完畢,更重要的是齊國對段空靈的事極為不滿,要是惹急了,段隨毫不懷疑齊國會對陵陽山莊暗中下手。
沈儒十分隨意摸了懷中的虎崽,淡淡的問了他一句,“我有辦法讓他回去,你有辦法留住他嗎?”
段隨胸有成竹的將眼睛一眯,“當然,只要他回去我絕對能留下他”他的底牌還沒亮出來呢。
沈儒瞧著段隨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快,冷冷的開口下了逐客令,“那就行了,你安心回去等著吧”
“要等多久?”
沈儒輕聲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戲謔之語偏偏聽出了嘲諷的意味。
段隨心中有些微怒,自他執掌陵陽山莊以來還沒遭過如此冷臉,寫信急匆匆叫他過來,話沒說幾句,就趕他走。
沈儒知道他心中所想,卻毫不放在心上,不屑的覷了他一眼,又下了一遍逐客令,看著段隨忍著怒氣的模樣,似乎覺得很好玩。
段隨聽著沈儒刺耳的話,更加惱怒,卻又不敢發作,抬腳就出了草玄山齋。
回程的路上,段隨與心腹說了此來的收獲,心腹聽罷也十分憤怒,“他讓我們來就是這幾句話?莊主,這個沈儒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段隨也恨得牙癢癢,只是如今是他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姿態。
初春的天氣,冰雪消融,碧色高空中還帶著一絲絲的寒意,一隻信鴿穿過層層山林落到了草玄山齋。
茗溪將信鴿帶來的信取了下來,遞給了沈儒。
沈儒開啟來看了看,面色淡淡的看不清喜怒,信上說,江誠志已經渡過了漢水,已經攻打義城了。
義城過了是漢川,漢川過了便是降婁了,沈儒將信紙遞給了茗溪,都打到京師來了,如今民心不穩,龍淵要是不躲便會禦駕親徵,不過以龍淵的脾性,會怎麼做一目瞭然。
早朝之上,滿朝文武皆是一臉震驚,陸離道:“皇上,禦駕親徵風險太大,還請皇上三思啊”
龍淵隔著冕旒,望著殿中急欲開口的朝臣,一臉決絕,“眾卿不必勸朕,朕心意已決,明日朕便領兵出征”
下了早朝,龍淵將陸離留下來,“左相,朕此去朝中政事便交由你主持”
陸離還是覺得龍淵此去不妥,便勸道:“皇上,前線吃緊,在派將領去即可,何須禦駕親徵”
龍淵道:“左相,民心不穩,導致我軍一敗再敗,敗到如今連軍心也不穩了,就算將滿朝將臣全都派去也是於事無補,此事說起來朕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朕不能不去”
陸離雖明白此中原委,但禦駕親徵到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於是想了個主意,“皇上,此事宣太子也有責,不如請宣國幫忙”
“不可”龍淵搖了搖頭,“此事說到底是梁國內政,宣國還是不宜介入,回去準備一下,朕明日出京”
陸離見龍淵心意已決,也不在多勸,躬身便退了出去,打點禦駕親徵的事宜。
此時的大理寺中,宣晟也得到了龍淵要禦駕親徵的訊息,“收拾一下,咱們明日跟著去”
王虛實知道勸不住宣晟,索性連口都沒開,只道:“我們不能和梁皇一起走,要麼我們今日就走,要麼後日才走”
宣晟想了想,早去總是好些,於是說道:“現在就走”
四人收好行李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卻被蕭子淩攔了下來,“宣太子,皇上千叮萬囑,您不能離開”
宣晟道:“老蕭,咱們朋友一場,我不想和你動手,但你也知道我非去不可”
蕭子淩依舊攔住面前不肯相讓。
宣晟道:“那就沒辦法了”說罷,抬手就朝蕭子淩攻了過去,誰知蕭子淩躲也沒躲,直接捱了他一拳,捂著胸口退到了一邊。
宣晟道了聲多謝,連忙帶著人從後門走了,走到後門一看,恰好有一輛四匹馬車,心中對蕭子淩越發感激了起來。
對面的小巷子中兩個小廝打扮的人看著馬車走遠了,才匆匆往陳府所去。
降婁離漢水並不遠,一路快馬五日便到了義城郡,四人進了城,找了一間客棧住著。
到了晚間吃飯的時辰,四人到大廳用飯,還未坐下來,便聽見周圍的人皆在議論梁皇與宣太子的事。
一人說道:“我皇昏庸啊,難怪江州要反,是個人都容忍不了這種事”
“可不是嘛,好好的太平盛世,偏偏要搞出些么蛾子”
“你們說這事也真是的,十幾年前就出過這樣的事,如今又重演一遍,這宣國是懷柔政策要滅我大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