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晟暈了,大夫也沒了顧忌,手上越發快了起來,一炷香的功夫就將宣晟腿上的腐肉割完了,上了藥包紮好了。
夜長寒看著還暈著的宣晟,端了一杯水毫不留情的潑到他的臉上。
宣晟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龍淵站在雨中,目光銳利又帶著憤怒的盯著他,手中拿著什麼東西,只是雨幕遮了眼,看不太清楚,倏然卻又看清楚了。
是面具,一個碎了的鬼臉面具。
宣晟心中一顫,此時大雨好像一盆水一樣直接倒在了他臉上,猛然就醒了,抬頭看見是夜長寒,這才鎮定了下來。
大夫看見夜長寒拿來的輪椅,點頭贊賞,“不錯,小腿傷到了筋骨,這輪椅是該備著,每日換藥,前三個月最好不要走路,一定要好好養著,不然這腿要廢了”
宣晟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道了聲多謝,然後問道:“大夫,您也不知滕奇這人嗎?”
“這個姓?”大夫想了想,說得有些不確定,“時間太久了,記不太清楚了,但絕不是大夫”
“為何?”
大夫笑道:“要真是神醫,我還能不知道,我在這裡幾十年了,從來沒人敢自稱神醫”
宣晟又問:“說不定是別人贈的?”
大夫道:“陵陽這地方多大,要真有能得人贈神醫名號之人,我豈會不知?”
“那也是”宣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抬眸看了日頭也快晌午了,索性不走了,“大夫,我腿疼,能不能在此歇一陣”
大夫也爽快,便留了兩人吃午飯。
宣晟自是求之不得,夜長寒也沒說話,就算是應了。
等飯的時間,宣晟問道:“多謝大夫款待,在下齊缶,敢問大夫大名”
大夫道:“鄙姓王,單名一個垚字”
宣晟道:“不瞞王大夫,我此來除了找神醫,還就是想看看清雪三香,不知王大夫可曾見過他?”
王大夫道:“不曾見過,陵陽山莊為了保護他將他藏得好好的,從來沒有外人見過他”
保護?宣晟微微笑了笑,“說起來,陵陽山莊還真是牢固,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人闖進去見過清雪三香”
王大夫抿了一口小酒,“段莊主挫敗了牛頭山的土匪,讓陵陽過上了太平日子,陵陽所有人都感激他,從沒有人想過要去闖陵陽山莊”
宣晟道:“難道外來人也沒人闖過?”
王大夫道:“只有十年前鬧過一次賊吧,後來雖然抓住了,但段莊主為人和樂,便又將他放了,不過後來也有人說是那人不肯走,留在了陵陽山莊”
宣晟闖陵陽山莊也是十年前,那時候也在捉賊,他一直以為陵陽山莊抓的賊是他,現在看來莫不是另有其人?那人是誰?又為何要闖陵陽山莊?看來這事得回去問問段莫璃了。
宣晟道:“我從牛頭山過來,路過陵陽山,看見上頭金碧輝煌好不闊氣,真不是當初段莊主是怎樣修起來的”
王大夫四處看了看,一臉神秘的道:“這事說來也怪,好似不知不覺中陵陽山莊就修好了,大家都說清雪三香不是凡人而是神仙,那陵陽山莊乃是神仙府邸”
宣晟聞言有些驚訝,“不是陵陽百姓修的?”
王大夫搖頭道:“不是”
宣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佯裝不知的問道:“陵陽山一直是段莊主所有嗎?”
王大夫道:“不是,最開始好像是一個隱士佔據了陵陽山,還和牛颯風打了好些年,本來那時候大夥還以為是陵陽的救星,沒想到兩人關系越打反而越好,那個隱士也從不管牛颯風打家劫舍的事情,大家對他失瞭望,便沒在意過他了”
王大夫仔細的想了想,眯著眼睛有些遲疑,“他叫..”想了半晌愣是想不起來,有點冒火了。
宣晟接了話,“騰勝”
“對對對”王大夫仿若醍醐灌他還有個弟弟”
“滕奇”
王大夫突然間全想起來了,腦袋都輕鬆了不少,“就是滕奇”
宣晟又問道:“他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