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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晟已經把所有的能去的地方全都說了,但觀龍淵的神情一直就沒變過,好似哪兒都不想去,宣晟最後死心了說了一句,“要不,咱們回宮吧?”
龍淵聞言神色總算是松動了,只是說出的話,讓宣晟有些吃驚,“還是聽戲吧”
宣晟心中雖然訝異,卻還是連連點頭,“好啊,好啊”便熟撚的開始與龍淵討論起戲曲來,“阿淵想聽什麼戲,崑曲,秦腔還是楚調?”
龍淵蹙眉想了一會兒,“太子遠來是客,太子點就是”
“好啊”宣晟想,既是和龍淵一起聽戲,怎麼也得聽點纏綿的,但是還沒等他選好,就聽天際一道悶雷響起,宣晟掀開車簾一看,只見天空烏雲密佈,竟是要下雨了。
宣晟還在祈求老天等晚上在下,但是剛一進城瓢潑大雨就來了,於是這戲當然也就沒聽成了,因為雨大得他們連馬車就下不去,只能怏怏的回了宮。
怪得很的是,兩人剛回到乾清宮,大雨就停了,宣晟伸手一接,愣是一滴都沒有了,宣晟無語的望著蒼天,這算是什麼事,早不下晚不下偏偏等他勾搭龍淵的時候下。
龍淵看他一臉憤恨的望天,便隨口安慰了他一句,“下次再去聽就是了”
但這話聽在宣晟的耳朵裡,不知怎的就變成,只能下次再去聽了的遺憾。
宣晟腦子一動,很霸氣的與龍淵說,“不行,今日一定要聽到”說罷,轉身就走了。
過了一會,餘耿介來說,宣太子出宮了。
龍淵垂下望天的眸子,轉身去了勤政殿,雖是不來議事,但奏摺還是一如既往的遞了上來。
龍淵在勤政殿坐到了傍晚,雙喜便來報,“皇上,德妃娘娘求見”
龍淵放下奏摺,“讓她進來吧”
雙喜躬身出去,不一會兒,一個亭亭玉立的貌美女子便走了進來,正是德妃池夕,“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吧”
池夕言笑晏晏的走到龍淵身邊,溫聲細語的說著,“臣妾近日得了一壺溫風清液酒,皇上可賞臉去鐘粹宮坐坐?”
溫風清液酒乃是舉世聞名的釀酒大師,三醉最得意的佳釀,不賣,只贈有緣人,世間少得可憐,更有得一溫風,千斤不換的美名。
龍淵抬眸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吧”
池夕聞言喜上心頭,連忙去扶龍淵,龍淵躲開了她的手,“朕不喜人扶”
池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不過很快又恢複了,乖巧的說了一句,“臣妾明白”
兩人一道往鐘粹宮而去,經過禦花園時,龍淵瞥見花園中有一朵玫瑰花打了個花苞,鬼使神差的竟將那花摘了下來。
池夕見龍淵摘花以為是送給自己的,但又見摘了是一朵含苞未開的花,有些不解,“皇上,怎麼摘這花苞?”
龍淵看著手中的花有些怔愣,隨即又笑了笑,“沒事,只是朕忽然想知道怎麼才能讓這花瞬間開花”
“這.”池夕看著那花,一個花苞,怎麼能瞬間開花呢?卻還是要接話的,“臣妾愚鈍,實想不出能有什麼辦法”
龍淵不想在說這個了,就將那花遞給池夕,“那就讓它慢慢開吧”
池夕歡喜的將那花接過來,心想,難道皇上是在暗示她來日方長?
兩人到鐘粹宮的時候天際最後一抹斜陽也剛剛落下了,雨後的空氣很是清新,龍淵站在院中,覺得很是怡人,便道:“晚膳就在院中用吧”
“是”池夕應了一聲,叫人將飯菜移到了園中小亭。
龍淵落了座,池夕為龍淵倒了一杯酒,“皇上嘗嘗這溫風酒,看能不能當得起天下無雙這四字”
酒一倒出,便有一股濃鬱的香氣鋪散開來,饒是龍淵不常飲酒也覺得當得起好酒之名,一入喉,柔潤細膩,仿若一股清流淌過,回味甘甜,唇齒生香。
龍淵贊了一句,“確是好酒”
池夕見龍淵喜歡,眉眼都笑得輕顫了起來,連忙又為龍淵倒了一杯,龍淵止住了她的手,“酒不可多飲,一杯足以”
池夕聞言幾不可見的皺了眉,一杯夠嗎?心中到底有些不放心,便婉聲勸道:“皇上,既是好酒,若不多飲幾杯,豈非有辜負之嫌”
龍淵道:“飲一杯足以嘗盡其中滋味,多飲便是浪費了”
池夕還要再勸,龍淵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吃飯吧”
宮中規矩,食不言,池夕見龍淵也確實沒有要再喝的念頭,便也不往上撞了,只是心中暗自期盼著這合歡散可一定要起作用啊。
池夕進宮的時候,她娘就交代了,在宮中母憑子貴,只要能誕下麟兒,什麼都不怕了,因著三位昭儀的事,龍淵竟一次也沒踏足過後宮,她實在等不及了,況且若她先有皇子,那就是嫡長子,很有可能就是日後的太子,那是多大的誘惑啊,所以她才決定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