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以倒貼錢的方式,鄭英加入了這個溫暖的三人行隊伍。
“那個,你親自去找你義父說明情況啊,我們可是正經幫派,斷然不可能去挾持誰的。”喬晟一邊從那個檀香木盒中掏金子,一邊叮囑道。
“我叫鄭英。”暗衣男子抱著劍靠在牆上,半晌又道:“我的蹤跡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喬晟掏金子的手頓了頓,不捨地停下手中的動作,而後看古壘一眼,“這,我們也沒幹過這種事兒啊,挖別人牆頭有點兒不地道了。”
鄭英頗好笑地看一眼喬晟,“我是鄭家的義子,又不是賣到鄭家來了,怎麼還走不得了?”
“此話有理,甚是有理。你是自由的,誰說不是呢!”喬晟臉上笑容乍現,將檀香木盒中的最後一塊兒金子小心地放進自己的包裹中,用衣裳包好。
“我從未見過你這麼貪財的人。”饒是鄭英這麼一個不喜形於色的人,也不免被這個女人的拜金震撼到了。
喬晟豎起一隻手指高深莫測地擺了擺,“你以為錢只是錢嗎?”
不等二人回答,喬晟又將那個包裹舉在眼前細細地端詳一番,“它還代表自由。”
一個時辰之前還劍拔弩張的二人如今無比默契地相視聳肩,旁人貪財簡單粗暴,偏這位貪財還要自我感動。
“若是我這五百兩沒有銀票,全都是金子,看你還自由得起來!”鄭英邊揶揄,邊朝著喬晟伸出胳膊。
後者還沒有來得及躲閃,面前已經立了一堵牆將她擋得嚴嚴實實,“做什麼?”
這兩個人把他的錢裝的一乾二淨,現下又這般警惕,鄭英被氣笑了,停滯在空中的手索性收回來,“那張臉雖說長得不錯,也沒有到人人都覬覦的地步,遮遮掩掩地做什麼?矯情。”
“無人覬覦,你還伸手?!”古壘瞪著眼睛,警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若是不用幃帽遮著,你倒是說,如何帶我出去?”鄭英突然眼前一片煞白,摸著桌子坐下來緩了緩才看清二人的臉。
“你方才說了,你是鄭家的義子,又不是賣到鄭家,這會兒怎麼又須得要偷跑了?”見他無甚大礙,喬晟忍不住從古壘身後探出腦袋小聲譏諷。
鄭英給這兩個人丟了一個白眼兒,而後又嘆了一口氣,“我這樣,義父斷然不會輕易放我離開。”
“旁人都知道日天派只有兩個人,多出一個人算是怎麼回事兒啊?你用了我的幃帽,我替你在這待著,你以為你是落跑千金啊?”喬晟將自己的幃帽用力按一按,戴緊實些,順帶離遠兩步。
鄭英氣煞,他從前以為自己不喜歡說話,可是自從碰見這個女人,他就屢屢怒不可遏,出言反擊......
突然地,他又不氣了,安坐在凳子上頗為優雅地理了理衣襬,“我在別莊還存了些銀子,也不多,一千兩而已。若是二位能將我帶出去,一千兩我雙手奉上。”
古壘將喬晟手中的那個鼓囊的包裹扔在桌上就準備帶著她離開,“沒有法子就是沒有法子,俺可不在乎你的......”
“我有辦法我有辦法!”喬晟將古壘扔出去的銀子往回抱了抱,伸手隨意從他揹著的包裹裡取出一件兒衣裳遞給鄭英,“這樣,我扮你們府中弟子,你扮我。”
古壘眉頭蹙了蹙,透過薄紗想要看清楚那張臉,確認她沒有在開玩笑。
“好。”鄭英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意盡數褪去,起身步伐虛浮地向裡面走去,而後用屏風掩上。
“你給我找一身兒你們這兒的衣裳啊!”喬晟見他半晌沒有給自己遞出來什麼衣裳,以為他忘了,又道:“哎你別忘了我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