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壘的眼睛肉眼可見地顫了一下,回頭間臉上的狠戾盡消,代而替之的是慍怒和委屈,“晟妹妹。”
“我若是沒有聽錯的話,你方才自稱的是我?”喬晟錯了錯頭,若不是那句我說的太過於的自然,她也未必發現得了。
古壘聲音低下許多,一手遮住嘴形附在喬晟耳畔低聲道:“以彼之道還至彼身,這個自稱顯得更厲害一點兒。”
後者面紗下的五官蹙在一起,她總覺得哪裡有什麼問題,但是她就是想不出來,索性也就不想了,嘆了一口氣問他:“幫主,你怎麼又要打人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斬了俺的頭髮,便如同斬俺項上人頭。”古壘指著地上自己落下的一小簇頭髮皺眉惋惜。
他究竟是把自稱恢復成了俺。
“算了算了,我們多少摔了他們的一塊兒玉佩,不如此事就此和解。我們日天派是江湖人士,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這些個繁文縟節這麼好如此在乎?”
喬晟拉著古壘哄騙著他,她還想著脫身,絕對不能就此折在這裡。
“晟妹妹說的極是。”古壘將手中的枯枝一把插入地上,而後接過喬晟手中的包裹背在背上,“俺們走吧。”
他們不打算戀戰,但是不代表旁人就能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們。
暗衣男子鄭英是鄭彥的義子鄭英,不曾拜入鄭家莊,外出遊歷多年,集眾家所長於一身。方才使出的一招叱點劍雖說力度不夠,但是速度卻是極佳的,他遊走江湖多年過招之人從未失手過,可今日,這個莽夫竟然躲過去了。
“站住,你們將我師弟的傳家玉佩摔成了碎片,打算就此逃脫嗎?”
阿升又上前拖住他的一隻手,好言勸著:“師兄,我都沒見過我爹孃,不過是有這麼一個物件兒罷了,碎了就碎了吧。”
趁著這個功夫,喬晟不由分說拖著古壘的胳膊就準備溜之大吉。
後者也對身後的叫罵聲充耳不聞,任由喬晟拖著從月亮門出了小院子見路就跑,見彎兒就轉。
“俺們就這麼跑了,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喬晟警惕地向後左右環顧兩眼,確認沒有了人,才鬆開石壘坐在假石上面將帷帽脫下來拿在手中扇著,“大丈夫需得能屈能伸,沒必要的禍事何必往身上引呢?”
古壘也挨著她坐下,盯著她的眼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幫主?”意識到他憨厚的眼神時,喬晟拿幃帽推一推他,“幫主?”
後者這才回神,晃了晃腦袋點點頭,從喬晟手中抽出那個帷帽蓋在她頭上,“這一條以後就是俺們日天派的新幫規了,記下來記下來。”
這下輪到喬晟傻眼兒了,都忘了正帽沿兒,“哪一條?”
“不準惹是生非。”古壘挑了挑眉,對自己的才華頗為得意。
喬晟,“......”
“俺們該走了。”古壘從假石上面坐起身來,左右環顧一圈兒然後眼睛定格在遠處的一道黑衣鬼面身上久久沒有回神。
見古壘今天像是那個綠衣弟子附體,喬晟嘆了一口氣也懶得叫他了,直接拉著他衣裳上的一個窟窿向前牽引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