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安安靜靜地在張家大門前停了下來。
眾人這才像是解脫一般地下了馬車。
喬晟自動禁音無可厚非,和古壘聊天兒抑鬱,和衣之和秋邱兩個人之間能勾起來的就是他們的滅門之仇,故此可以算是悶了整整一日。
“麻煩精,別苦著一張臉,帷帽也給你買了,你怎麼還苦大仇深的。”看著躲在後面的喬晟,秋邱忍不住揶揄。
喬晟使勁兒白他一眼,“老毒鬼,走你的路吧,當心腳下的刺,你那臉扎一下可謂是雪上加霜。”
“壘哥哥!”
一個妙齡女子從裡面蹦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打著華蓋趕忙跟上來的白衣門生,門生頭上肉眼可見的汗水淋漓。
女子穿戴華貴,靈動可愛,但是就是臉色白的嚇人,透過淺淺的皮,藍色的血管在光下若隱若現。
古壘不動聲色地將那隻胳膊從她手中取出來,作揖道:“張小姐。俺帶著這二位朋友來拜見張盟主,還請差人通報一聲。”
“好。三師兄,你去跟爹爹說一聲,將我的傘拿來,讓壘哥哥幫我打著。”女子從白衣門生手中接過一把小小的花傘撐開遞在古壘手中,淺笑吟吟地看著後者,“壘哥哥,可以嗎?”
後面的三人皆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地盯著那個小小花傘下的姑娘,這年頭的女子難道都喜歡愣頭青?
“你學著點兒,這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別日日嚷嚷,再麼就是一整日都不說話,苦大仇深的。”秋邱用胳膊肘兒推了推喬晟。
出乎意料的,沒有想象中的回懟,反而還很安靜。
秋邱低頭一看就見她將手從面紗下面伸進去在臉上胡亂扣著,忙一把將她的手從面紗下揪出來,“你幹什麼?這臉不想要了是嗎?”
“鬆開鬆開。”喬晟臉上奇癢難忍,方才的一瞬間那些她本已經習慣的刺痛突然變成了螞蟻的啃噬,就想一撓為快。
顯然前面的兩人也注意到了這對兒拉扯著的男女,還不等張家小姐問出來是誰,古壘已經將花傘一把塞在她手中,三步並作兩步地將喬晟扯在身後。
“俺說過了,你欺負她就是欺負俺!”
喬晟對著被他攥在手裡的兩隻手望眼欲穿,臉上的傷口仍舊在肆虐發癢,她索性轉頭用肩膀狠狠地在臉上蹭了一把,心裡的舒適感騰然升起。
就在她要將臉蹭向另一個肩膀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住了她的腦袋,“晟妹妹,你若是忍不住,俺就將你捆起來了。”
話落,古壘又加上一句:“頭髮也要吊在房樑上。”
喬晟老實了。
“壘哥哥,啊!”不知怎的,方才的女子白皙的胳膊上竟然出現了一塊兒刺目的灼傷。
喬晟的吸引力被帶過去一些,旁邊沒有什麼火把之類的東西,竟然憑空就被灼燒出了傷,轉頭問一側的秋邱和衣之二人,“她這是怎麼回事兒?”
“竟然是,燎蠱,並且還......”秋邱轉頭和和衣之對視一眼,得到後者的肯定之後才緩緩道:“而且蠱還死在了體內,毒幾乎完全被吸收了,難以面見光。”
“壘哥哥!”那頭的女子蓮花帶雨地捏著胳膊,“可兒疼!”
“你們不是醫者嗎?去救治。”朝著秋邱揚了揚腦袋,古壘紋絲不動地立在喬晟身側,仍舊擒著她的胳膊不鬆手,半點兒沒有要上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