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許是偶感風寒......”郎中的目光在那夫人和將軍身上流轉,時不時又看兩眼藏在丫鬟後面的邊魅,“再加上一時動氣,所以導致胎相不穩。”
顧林一此刻也看出些端倪,往後看了一眼邊魅。
這一眼就有些啞然。
後者額頭上血流潺潺,沿著乾涸的血跡順著下巴滴在衣襟上,臉色卻無半分委屈,也沒有被嫁禍的忿恨,似乎這傷不是她的。
這傷口倒也不是不疼,只是邊魅仍以為這是遊戲而已,磕磕碰碰的都是難免的過程,回到現實中自己才是一條弱不禁風的好漢。
“你不疼嗎?”
這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卻是出自於將軍顧林一之口,當著正室夫人的面。
邊魅剛想說話,就聽得顧林一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上三分,“你不會是必國密探吧。”
“不是!”邊魅往後退上兩步,眼中染上驚訝,手心捏了一把汗。
方才他還一把將自己推到石桌上磕破了腦袋,如今也沒人擔保他不會直接將自己下獄囚禁然後嚴刑逼供。
顧林一神色晦暗地看一眼邊魅,而後才對著大夫點點頭,“連她頭上的傷口也一併看了吧。”
“你有見過我的荷包嗎?”邊魅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也沒有謝他。
郎中踱步過來幫邊魅處理頭上的傷口。
半晌,男人從袖中丟出一隻荷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邊魅打斷了。
“我要回去昨天!”邊魅舉著荷包一臉的興奮。
無反應......
雖說有些心慌,邊魅還是又虔誠地說了一遍,“系統,我要回去昨天!”
無反應......
“將軍,此人是得了瘋症嗎?”夫人神情中多了一絲憐憫,之前的慚愧都加深了幾分。
邊魅一屁股坐在地上,“拖延症,我日你大爺。”
如果昨天她拿到荷包立馬叫系統回去多好啊,不過片刻的功夫,竟然就係統失靈了?還是被黑了?
想到系統可能被黑了,邊魅整個人都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在地上,“想我年紀輕輕,就要當植物人了,真是天理不容啊!”
“怎麼,想著回去見我之前那時?”顧林一將她一把拖起來,神色陰翳。
“昨日我只是順手幫了那個男的,我在那出現也實屬巧合。您不如,放了我吧?”邊魅雙手抱拳舉在胸前,萬般祈求的意味。
“休想。”男人冷冷地拋下這句話。
這番話帶著他二人昨日的經歷十分單純,可如今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另一番模樣。
睡在床上的夫人又開始不淡定了,雙眼泛紅,以為是自家將軍喜歡這姑娘,又放不下臉面,囚禁著姑娘。
“這小姐不清不楚地住在我們府上終歸不好,不如將她送回去吧。”
“她才將你害的動了胎氣,你怎麼又向著她說起話來了。”顧林一語調柔和些許,轉頭又命令下人道:“將她送到西廂,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半步。”
這話四兩撥千斤,給那位夫人留足了裡子和麵子,打了個囫圇眼兒又將邊魅留下了。
旁人只道將軍夫婦情投意合相敬如賓,即便是府裡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也不好說什麼。
邊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當即兇狠地望向顧林一,“夫人說的正是,我無名無份,在這府裡住著豈不是壞我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