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邊魅被抓住了,“姦夫”倒是也講義氣,回頭對著稍年輕一些計程車兵道:“放了她吧,她不過是幫我畫了一枚銀杏的不相干之人。”
“伊太傅如今的模樣,比這小樓的花魁都要美上三分,何苦多費這腳力?”年少的官兵嗤笑道。
“伊天,既然答應了成親,便好好待她。”笑聲戛然而止,另一個官兵一把提著“姦夫”的領口,神色有些微怒。
“行了行了,太傅這也是,哎......”年少些的官兵感覺到有幾分不對勁,又抬眼望向身前的男子,“顧林一,她是我姐姐,你著什麼急。”
被叫做顧林一的男人神色不自然地鬆開伊天,“大半夜的我剛睡下,你就將我擾來,所以情緒有些不好。”
大半夜?
壞了壞了......
邊魅癱坐在桌前,愣愣地吃一口飯菜,就著一口酒,心中思索萬千。
夜不歸宿,名聲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住,還怎麼嫁給王爺啊?嫁不了如何害人,如何回去啊?
“當初確實也有我的錯,執意求賜婚,這才將你和我姐姐綁在一起。”
“此事與你無關。”伊天一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聽著這一番無關痛癢的話,少年側身躲開他的手,“與誰都無關,那你為什麼屢次三番地外宿,如今鬧這一場,不光我姐姐臉上無光,你也臉上無光。”
“臉上無光?好個無光,回去便是。”伊天嗤諷著,將頭上插著的兩枚簪子扔到地上。
見他似乎有些心事,少年也不再多言,畢竟他姐姐跋扈的性子,伊天出來偷閒他也能理解一些。
“還很委屈,吾都多少酒樓你不去,偏偏來這小樓和女人把酒言歡?”
這邊吵得熱火朝天,另一邊的邊魅已經酒過三巡,開始說起了胡話。
“阿吾那個混蛋也不說再檢查檢查,不過他也說了讓我明日再試,我非是不聽,如此淪落到這種地步啊......”
突然而來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三個男人皆是一愣,不知道這個女人嘟囔著什麼。
“此人,到底是誰啊?”
“不認識。”伊天老老實實地搖搖頭,他確實是不認識。
“不過,你腰上繫著的是誰的荷包,還繡著豆豆?哪家的女子,不知道你已婚......”
聽著這話,邊魅倏爾清醒。她還有豆豆啊!可以花個豆豆讓自己回到望穿小亭那會兒,還好還有一個豆豆。
循聲望去,邊魅踉踉蹌蹌站起身,朝著那個荷包撲過去,將荷包一把扯下來。
方才就是因為腰帶鬆了,那個饅頭才掉下來,伊天暗中死死揪著,這才不至於鬧了笑話,如今被邊魅突如其來這麼一扯,另一個饅頭也“噗嚕嚕”地從衣衫中掉了下來。
當場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就有些微妙,都極力憋著笑,臉色微微泛紅。
只有邊魅一人捧著荷包如獲至寶。
還是顧林一打破了僵局,“此人知道了這件醜事,我們如何還能放她回去?”
“不過是一個小小藝妓,怕什麼。隨意塞在府裡就是。”少年眼睛忽而雪亮,“那就......”
他一個世子身份,尚未娶親,伊天是郡主額駙,也不方便帶一個女子回去,也就只有......顧林一再合適不過了。
顧林一當場鬱結,“知道丟人,還一個敢出來玩兒,一個敢驚動官府。還好小樓身後只是一個沒什麼牽扯的商賈之家,若是旁人,誰能咽得下這口氣?”
“......”
爭吵聲在繼續,這邊的邊魅已經撲在地上昏昏欲睡。
寒風將邊魅裹挾著,她連著打了好多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