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仙師你怎麼了!”
裘千淮把人甩在後面,自己快步走著。水江逢也粘的有點太緊了,貼的死死的。裘千淮隱約感覺周圍人的視線都變得奇怪。
說書也不聽了,後面的內容跟人間谷的差別太大,裘千淮只能當故事聽。
水江逢緊跟著:“仙師,怎麼了?想回去了?”
裘千淮道:“我不太習慣這種生活方式……”其實是被水江逢粘得別扭,這才認識幾天就這麼……
這麼“膩歪”???
裘千淮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詞來形容,水江逢整個人的畫風就很清奇,甚至到現在還有股說不出的擰巴的怪異感,他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怪在哪裡。
水江逢道:“我以前很喜歡跟好友這樣逛集市。”
裘千淮突然想起,曾在葉府的時候就隱約察覺,水江逢心裡對道士有什麼結,對修道者懷有什麼偏激的想法。如果當時順手毀了柳寅的魂魄,反而會更刺激他發飆吧……裘千淮心下嘆氣。
所以說,水江逢究竟是有過怎樣的往事才讓他這樣看待修道之人呢?
“水兄。”
水江逢立即應聲:“我在。”
裘千淮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原形是什麼啊?”
對方一愣,繼而微笑道:“仙師不妨猜猜看?”
裘千淮很艱難地忍住,不讓自己翻白眼……“不猜了不猜了,這我哪猜得著!”他用拂塵抵了抵自己的臉側,“水兄別賣關子了。”
水江逢的笑容明顯淡了不少,他隨著裘千淮在一個餛飩攤坐下。
他坦然告訴對方:“不過一隻花鼠罷了。”
原來是一隻松鼠。所以變出來的尾巴對應人身大小,確實應該是那樣大的。裘千淮默默喝口水道:“難怪尾巴是那個樣子。”
“……”水江逢聽過後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欲言又止。裘千淮發現便問了句怎麼,他扭捏的模樣煞是可愛。“……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直以來,我的尾巴只有我徒兒跟仙師兩人碰過……”
他說時甚至還擺弄擺弄頭發,跟個嬌羞小姑娘沒太大差別,又幸運化了個俊俏的皮囊,所以缺了些陽剛之氣。難道妖怪都這樣的嗎?
“水兄的徒弟?”
水江逢點頭道:“仙師也認得。”話音剛落,攤主就把餛飩端上來了。
原來水兄還有徒弟,教人家怎麼耍戲法?裘千淮想起了那個第一次見面時,為水江逢打下手的那個小僮。雖然幾日沒有見面,但水江逢肯定不會讓孩子過得苦,看他本人就知道不可能。那個孩子不知道會被這個“師父”捏成什麼樣,就看他可勁兒傳授“陰柔之美”吧。
裘千淮在心裡偷偷笑了笑。
松鼠嗎?裘千淮腦補了一個小東西趴在自己肩頭,一直叫著“仙師”的樣子。就很想養一隻啊!不行不行快住腦!!!
“怎麼不吃?還燙嗎?”水江逢沒發現對方腦子刨洞,見他一直沒動便開口問了一句。
“沒。”裘千淮回過神趕忙舀了一個餛飩放入口,結果被燙個大腦放空,還必須得強裝淡定。正可謂自作孽不可活。
不能瞎想了。清心咒清心清心……
……
正午陽光刺眼,眼下這個季節已經很少像今天這樣溫暖了,桂花已經衰敗了。水江逢一邊等著裘千淮細嚼慢嚥完,一邊在獨自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