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家人轉換到戀人,有些別扭而已。
“咳、要不我去問陳大哥好了,你也趕了這麼久的路,今天又折騰了一天也累了,你還是先休息吧。”
張繼很快回神,神色一整恢複儒雅,“現在天色也晚了,他趕車更累還是別再打擾了,想問什麼問我也一樣。”
說著走到近前拉著方言一起坐下,提壺欲倒不想提了個空,方言也忙按住他的手,“晚了,就別再喝茶了,我去裝開水來。”說完拿過茶壺起身出去了。
沒多久就又回來,給兩人都倒了一杯水,這才坐下一副長談的架勢。
張繼看著他不禁失笑,但也有移開視線,等他坐好了才開口:“這次幸不辱命。”
被他這樣的開場白弄得一愣,方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看著張繼,“什麼?”
張繼依然神色認真專注,“我考上了,老師有舉薦我出任,不過暫時被我拒了,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聞言,方言再次一愣。片刻後才想起來,這個世界只要考上了舉人,都是可以出任當差,就是做一方縣官都行,要是有人舉薦,那去更高的地界都是沒問題的。
同時也才想起他說這話的意思,原來是為了當初分家時說的那句話。
“言兒?”
方言倏然回神,微笑,“不,你已經很厲害了。你看才一次就考上了,別人可是考一輩子都難中呢。而且,”
頓了頓,“而且,咱家就是你不做官也沒關系,現在這裡也沒什麼人敢欺負我們了。”
“傻瓜。”張繼彎起食指輕颳了一下他的臉頰,低嘆一句,“以前咱家若只是一般的小生意那還好說,可是現在你弄出的這些,在咱們這村裡是沒什麼,可貪心不足的人總是不少的,不過也算了,這些你也不用擔心,只要專心做你的,其他的有我在。”
“……”方言定定看著,心緒有些複雜,有些酸澀有些感動,忽而拍開對方的手,佯裝生氣地說:“這我都知道,不過你剛不是說給拒絕了嗎,那往後咱家的生意靠誰罩著?”
張繼也不在意很自然的收回被拍開的手,只是看著他帶著無盡的寵溺。
“嗯,是我說錯話了。這次我去了府城也觀察了一下,那裡進的絲綢也都是從遠地方販售來的,所以價格一直都很高,我也打聽過了,如果將來咱們能提供大量的,他們都會要的。”說著摸摸身上的裡衣,“不是我誇,咱們家的這個可比鋪子裡的要好多了。”
說到布,方言得意之感立升,微微昂起胸口,“那是!這可我姐還有小嬸奶奶她們經過多次研究才織成的。
而且都是挑最好的蠶繭做的,現在家裡就專門培育了一個蠶房養它們,以後就是絲綢也是要分上中等三等分,如果今年沒出意外,我們可以出一批布出來了。”
“嗯嗯!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做到的。”
“對了,差點忘記了,今天的桑葚酒怎麼樣?”
想到今天那紅得剔透漂亮的酒,張繼點點頭給予肯定:“很好!”
方言頓時笑出一邊酒窩,眼睛亮晶晶的,“是吧?這個也是好東西來著,嗯,總之就是對人很好,滋補的,現在種的桑樹越來越多,就是蠶吃不過來,等它結果,果子也好吃,又能拿來釀酒……不過去年結的果不是很多,釀酒也不多,下次你帶些去給蘇夫子吧,聊表咱們的心意。”
“好。過兩天我就去,正好也讓楊掌櫃打聽一下,我們可以先在鎮上賣。怎麼了?”
見他歪著頭看著自己,張繼不禁問。
方言凝視張繼了好一會忽然笑了笑,道:“讓你一個讀書人張口閉口的都是做生意,要是讓那些當官的知道了,會不會治你的罪?”
張繼微怔後莞爾一笑,“沒辦法,誰叫我家夫郎就是個生意人,我不跟著誰跟著?”
“……油嘴滑舌。”
“不!這可都是從小小叔就叮囑我的,要聽從媳婦的話,你是我夫郎,我自然是聽你的。”
“……天不早了,還是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我去叫小錦他們回來睡覺,你先睡吧。”
看著方言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張繼一直保持著微笑,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等人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看著跳躍的火光,神色緩緩收斂,眼眸裡一片暗沉。
為了方言,為了這個家,他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能更穩妥的保護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張繼:嗯,聽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