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凡回到房間後，猶豫了很久，還是把自己的地址給華哥發了過去，附帶著一句話：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發完之後，麻煩又覺得自己那句話加得很多餘，一旦華哥找過來，陳然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是她幹的好事。不過要是華哥真的能找來，只怕然然也不會再固執下去了。
如果說因為自己的“告密”能把然然推向華哥懷裡的話，慕凡凡就是做一次壞人也沒什麼了。
第二天，慕凡凡心情好，照常洗漱，然後準備上班了。出門前，還特意給華哥發了資訊，告訴她現在自己要上班去了，家裡就只有然然一個人在家。華哥又不是傻子，應該會明白她的意思。
陳然幾乎一夜沒睡，睡不著，一閉眼華哥的那張臉彷彿就在眼前晃似的。等到了黎明時候，她倒覺得睏倦起來，回籠覺睡得很香，連慕凡凡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睡得正香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陳然猝然一驚，接聽之後，裡面傳來一個男聲：“喂，您好，請問是陳然小姐嗎？”
“是，您是哪位？”
“我是e公司的快遞員，這裡有您的一份快遞，麻煩您下樓接收一下。”
快遞？
陳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沒了工作，窮得快吃土了，哪來的閑錢去網購？不過，她還是迅速起身，穿上外衣下樓去了。自己是沒錢，但有可能是慕凡凡給她買的。她快過生日了，前兩天慕凡凡還說要送她禮物呢。
穿著衣服下樓，站在公寓前四處看了看，別說快遞員，就連一個人都沒有。她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後拿手機給那個號碼撥回去，對方無人接聽。陳然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嘀咕了句腦子有病，然後又回去了。
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公寓對面的馬路上，華哥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隱藏在一棵樹後，一直安靜而溫柔地看著她。
他看到她蓬鬆閃亮的一頭卷發，穿著黑色打底褲，外面套著大衣，裡邊的一件白色運動型睡衣，是她以前買的，華哥以前看到她穿過。他還看到她滿懷希冀的推門而出，茫然四顧，打電話無人接聽，然後又失望的轉身離開。
華哥覺得，她好像比以前瘦了一點，氣質也變得更憂鬱。其實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陽光開朗，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是那段不幸福的婚姻，還有失去生育能力的遭遇，還有父親入獄的打擊，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心疼她，卻又無可奈何。
晚上慕凡凡下班回家時，陳然仍然跟以往一樣，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看美劇，跟前的茶幾上放著一些垃圾食品——與其說是看劇，不如說是陳然在對著電視機發呆，連廣告了都沒有換臺。
慕凡凡不動聲色地放下包換了鞋，似是無意道：“廣告了，還看嗎？不看的話，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陳然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去了公寓跟前的一家西餐廳。服務生遞上選單的時候，陳然隨手指了一個：“牛排吧，黑椒風味，全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