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怒的人,總是容易發揮出超乎平時的潛質。瑞貝卡的血徹底刺激到了陸紹白,他像瘋了一樣去拼殺,連泰勒的保鏢看了都覺得怕,紛紛護著泰勒逃出了別墅。
陸紹白回頭看,瑞貝卡已經倒在了血泊裡,一張瓜子臉卻白得駭人。再看她的雙腿上而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陸紹白來不及多想,撕了一條床單便裹住了她的雙腿,抱著她往樓下走去。
瑞貝卡縮在他懷裡,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他平時的好都是對慕凡凡一個人的,對別的女人都是淡淡的,疏離而客氣,她第一次離他這麼近,思維有些停滯,不知都說什麼好,只是喃喃喚他的名字:“紹白,紹白……”
“你不要說話,盡量儲存體力,我盡快送你去醫院……”
瑞貝卡卻不肯閉嘴,聲音低弱的說:“紹白,我很傻是不是?上次在香港你拒絕了我,不肯跟我一起拍v……連做一個替身的資格都不給我……我不該犯傻……”
“你是一個好女人,老天爺不會虧待你的。”
瑞貝卡的心一陣抽痛,她是個好女人,在他心裡,她只是個好女人而已,這樣籠統而模糊的褒獎,他都不知道,她到底好在哪裡。她真的嫉妒慕凡凡,嫉妒她有這麼優秀的男人,嫉妒她有他的寶寶……
別墅裡的車子都被泰勒開走了,這裡又遠在郊區,連一輛計程車也沒有。陸紹白只能抱著她在公路上飛跑起來,他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能量,只知道瑞貝卡的雙腿危在旦夕,早到醫院一分鐘,可能就是不同的結果。
好在半路上有一輛牧馬人開到他們跟前,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助。陸紹白沒有猶豫,也沒有思索,便上了車,車主將他們送往附近的醫院,瑞貝卡才被推進急救室進行搶救。
陸紹白的白色襯衣上已經被瑞貝卡的血給染透了,血漸漸幹涸成褐色,穿在身上並不舒服。他靠著牆站著,身體漸漸滑落下去,他渾身都在發抖,滿腦子想的都是,假如瑞貝卡的雙腿保不住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他怎樣才能還她一雙健康的腿?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陸紹白沒有心情接,就讓手機在口袋裡繼續響著。可是電話是慕凡凡打來的,他沒有接聽,慕凡凡結束通話之後又打來一遍,這次通了:“紹白,你在忙嗎?剛剛怎麼沒有接電話?”
“剛剛在見一個客戶”,陸紹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又問:“你最近好麼?”
“挺好的,就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小薩米想念爸比了,嘻嘻……”
若換做平時,依著陸紹白的性子,一定會一臉壞笑著反問:到底是小薩米想念爸比,還是小凡凡想念老公了。但是現在他沒心情,低沉著聲音說:“還要等一段時間,這邊的公司出了點問題。”
“哦”,慕凡凡撇撇嘴,想再問兩句,可是生意上的事她也不懂,問了也是白問,倒不如讓他去休息。
掛電話之前,陸紹白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勇氣跟她講出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