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只聽嘩啦一聲,茶幾上的兩個琉璃擺件被陸紹白掃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幾乎是拍案而起,雙目吃驚,勃然大怒:“慕凡凡,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我給你點好臉色,你就當自己是慕氏集團的少奶奶了?我告訴你,慕氏是我陸紹白在做主,沈斯如是我的人,你沒資格對她動手動腳!”
慕凡凡有些驚呆了,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這不是兩人都一次吵架,但是幾乎每一次,陸紹白都是對她冷嘲熱諷,而不像現在這麼失態。即便偶爾吵架摔東西,也不是因為沈斯如,更不是因為他在外頭的那些女人。
剛剛,他說,沈斯如是他的人,她沒有資格對沈斯如動手動腳。
彷彿是一把利劍,穿胸而過,刺得她的五髒六腑都跟著痛,痛得她渾身痙攣,彷彿站都站不穩。
半晌,慕凡凡才苦笑:“我知道,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該,也不配留在你身邊。”
她轉過身,踉踉蹌蹌的往門口走去。
陸紹白幾步搶上前來,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向後一扯,直接將她摔在床尾凳上。
慕凡凡像瘋了一般,爬起來就要往出門,陸紹白又不允許她走,兩個人都使了蠻力,彷彿在床上打了一架。陸紹白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的雙臂擰到身後,死死按住:“我知道,你外婆要出院了,所以你看不上我的錢了,這就急著去投奔他了?”
慕凡凡惡狠狠地看著他,她第一次這麼恨他,他如此羞辱自己,還要冤枉自己跟李昂的關系。
她雙臂被壓著不能動彈,但是她的頭還可以動,偏過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夏季的衣衫很薄,陸紹白身上也只穿著一件湖藍色的襯衫,手臂被她咬得生疼。他如果放手,她也會鬆口,他就不會這麼疼。可是他捨不得放手,寧願被她這麼咬著,也絕不放手。
因為,他一旦放手,她就會走,一輩子也不回頭。
她的牙齒刺破了皮肉,口腔裡充溢著血腥氣味,上下牙齒咬得發酸,她固執而倔強,寧願自損一千,也要傷他八百。他不放手,她就一直咬下去。
“慕凡凡,別以為你外婆出院了,你就可以擺脫我。我還沒有玩夠,你就得一直給我待在慕家,做我的未婚妻,為我守身如玉。否則”,陸紹白呵呵冷笑:“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法子,整死你跟你外婆?”
慕凡凡兩腿亂蹬,都被他避開去,她越發惱火:“陸紹白,你會不得好死的!”
不得好死!
這四個字,像是一把刀,狠狠刺在陸紹白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到底是怎麼樣的死,才算是不得好死?被她騙,被火燒死,被煤氣炸死算嗎?
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的頭固定在床上,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不得好死?那又怎麼樣?我早就已經生活在地獄裡了,但是,你也不能倖免,我要把你也拖進我的地獄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