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白今天上班,開的是保時捷卡宴,那是他平時壓箱底的車。
他平時很喜歡車,經常關注各種汽車雜志,每款車新出的各種車型他都會第一時間瞭解,然後挑著好的買回來,放進車庫裡。
而他自己就像是個皇帝一樣,將這些車當成三千佳麗,向上哪輛就上哪輛。
慕凡凡還是頭一次開這麼好的車,坐在駕駛室裡,有些手足無措。
她有駕照,但是外婆從來不讓她開車,因為外婆總覺得她注意力不夠集中,老走神,生怕她出點什麼事。反正家裡有的是司機,可以專門給她配備一個。
畢竟是自己嫡親的外孫女,在世上的唯一一個親人,外婆是將她疼到了骨子裡去了,只恨不得拿個巨型保溫箱把她養在裡頭。
後來外婆病了,她跟陸紹白訂了婚,家裡的好車就輪不到她開了。而且,事實證明陸紹白的這一決策是相當正確的,即便是普普通通的poo車,一週之內也總有三五次剮蹭。
她靠在皮質座椅上,將車緩緩駛離了慕氏大樓,沒有去醫院,就那麼漫無目的地在大馬路上轉悠。上了高架橋,過了江,就到了江南區。
s市很大,如果有意識的話,有些地方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涉及的。
慕凡凡平時的活動範圍一直都在江北區,很少過來。她開著車,沿著街面慢慢地開,不知不覺,車子就在一間咖啡屋跟前停了下來。
咖啡屋很不起眼,三面都是綠化帶,只有一面臨著一條寬闊的柏油路。房子的外觀大部分都被常青藤和爬山虎個繞滿了,用白色的柵欄圈出一個小院子,裡面種著很漂亮的話。
咖啡屋有個很普通,又很有意境的名字:白月光。
這是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屋,生意一直很不好,至少,慕凡凡就沒見過這裡的客人多於十個。
她找一個靠窗的座位,隨便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份青檸慕斯。沒有心思吃喝,只是坐著發愣,想起若幹年前,具體一點說,應該是六年前,慕白曾經在這裡等著她,為了一場策劃許久的私奔。
他們的確是策劃許久了,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情,而且,外婆對他們也都有了戒心,稍有一點懷疑,都不可能放慕凡凡出來,更不允許他們獨處。
那晚上,其實慕白是應該到帝都出差的。他在秘書的目送下過了安檢,最終卻沒有上飛機,偷偷地在這裡等著她。
因為那個晚上,兩人約好了,慕凡凡要跟外婆說自己要安慰一個失戀的姐妹,所以坐著司機的車子來到這裡跟他彙合。她的手袋裡裝著她的全部證件,慕白那裡有兩張去法國的機票,夜晚的航班。
咖啡館有個後門,兩人可以從哪裡偷偷地溜出去。只要上了飛機,一切就全部都柳暗花明了。
可是那天晚上,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玩笑,司機的車子忽然在半路上熄火了。
慕凡凡有些急了,跳下車抓著自己的手袋,就朝白月光咖啡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