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在一段感情裡,爭吵是為了喚起對方對自己的重視,而沉默這是對兩人的關系放任自流。
慕凡凡想,她和陸紹白應該是後者。
好幾天沒有看到陸紹白了,他每天早出晚歸,不見人影,也絕口不提慕凡凡去公司上班的事。兩人之間從以前那種不鹹不淡的關系,漸漸轉變成現在的零交流。
像是形成了某種默契一樣,慕凡凡每天睡在自己的小床上,佔據著床的一側,另一側留給他。他回來之後,照常洗漱,睡覺,等她醒來時床的另一邊又空了。
慕凡凡翻了個身,平時窄窄的小床,似乎睡起來也不那麼擠了。
那天在青寧山上,陸紹白開著車揚長而去,她是坐華哥的車回來的。華哥讓她別怪陸紹白:“他一聽宋媽說你不見了,急壞了,冒著酷暑就去找你了,會議室裡的那幫高管等了他快兩個小時。”
“我忘了跟宋媽說一聲了。”
華哥看了看她,意味深長地說:“陸總對你一直都不錯,他嘴上說討厭你,可是從沒做過一件對你不好的事。”
慕凡凡望著他清澈的眼神,心想,陸紹白要將慕氏改名,難道不是對她不好的事情嗎?他明明知道,她最在意的一個是外婆,一個就是慕氏。
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或許她就這麼一輩子糊裡糊塗地跟他過下去了,哪怕他對她不好一點,陰陽怪氣一點,她也絕對不可能去跟陳建業合起夥來對付他的。
陳建業那邊的動作似乎也越來越大,慕凡凡偶爾翻財經雜志,總能看到慕氏不好的訊息。她以為自己應該是很高興的,可是高興之餘,還有點忐忑。
陳然約她到外面做頭發,剛好慕凡凡上次因為頭部包紮剪掉了一些頭發,現在長得差不多了,是該修理一下了。陳然剪了時下最流行的短發,慕凡凡摸著自己的頭發,有些心癢,她也想剪短發。
可是慕凡凡從小到大就沒梳過短發,小時候自從她有記憶起,一直梳著辮子。媽媽活著的時候,總是一遍遍不厭其煩地給她洗頭發,研究好看的辮子。
後來媽媽死了,她來到慕宅,宋媽也會很溫柔地給她洗頭發,外婆給她買好多漂亮的小飾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再後來,外公死了,慕白死了,外婆生病住院,慕氏易主,她也沒有心情研究什麼樣的發型好看了,清湯掛麵的發型一直梳了這麼多年。
現在要是想換發型,她還真有點捨不得,說她長情也好,習慣也罷,總之,她不是一個善於接受新事物的人,更不能在短時間內接受新發型。
“凡凡,你也換一種發型吧”,陳然一邊讓造型師給她洗頭發,一邊勸她:“我記得你還從來沒梳過短發呢,換個發型吧,就當是告別過去了。”
慕凡凡心思一動,告別過去,還是告別陸紹白?
她摸了摸自己的短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好吧,給我剪一個短發,要幹練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