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白問她做了什麼夢,慕凡凡哪裡敢說實話,只能敷衍著說是噩夢。陸紹白冷笑了聲,說:“那遭厄運的肯定是我吧,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慕凡凡閉著眼,有種被拆穿的心虛,心砰砰跳個不停。
過了會兒,她感覺到陸紹白在吻她的唇,熟的氣息攻佔了她的呼吸。她睜開眼睛,更好跟陸紹白四目相對。
其實陸紹白的眼睛很像慕白,以至於最初的時候,她老是覺得這兩個人是一個人,是慕白死而複生,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到她身邊了。
可是他對她可不像慕白對她那麼好,他只會對她冷笑,不像慕白,對她的笑容永遠是那麼溫暖和陽光。
不光是笑,她跟慕白有太多的不同,譬如,慕白喜歡歷史,可是他連秦皇漢武的年號都不知道;慕白喜歡吃清淡的,他卻是無辣不歡;慕白喜歡聽古典樂,他卻只喜歡搖滾,甚至是死亡金屬。
慕凡凡小的時候,忘了因為什麼事,抓過慕白就狠狠咬了一口,咬得很嚴重,都出血了。咬完之後她很後悔,鞍前馬後的要跟著慕白去醫院包紮。
可是慕白沒有去,他說要留著那道疤,然後很嚴肅地對她說:“以後記著,不能這麼沖動,不能抓過人就咬。這是個壞習慣,應該改掉。”
慕凡凡破天荒的沒有頂嘴,乖乖的點頭聽話。
後來沈斯如問他那道疤是怎麼回事,慕白輕描淡寫地說是被小野貓抓的。
沒錯,在慕白眼裡,慕凡凡就是一隻小野貓,張牙舞爪的,讓人又愛又恨。
慕凡凡曾經抓著陸紹白的手臂左看右看,只看到賁張的肌肉,沒有看到那道疤。陸紹白收回手去,有些不耐煩地問:“看什麼?拿著我的手臂當成古董研究嗎?”
那道疤沒有了。
慕凡凡終於明白,陸紹白和慕白,只是有一雙相似的眼睛,僅此而已!
慕白就是死了,無論如何都換不回來了。
她不敢咬陸紹白,不敢跟他大呼小叫,不敢對他頤指氣使——可是因為他那雙跟慕白類似的眼睛,她對他總是不能夠徹底的恨起來,所以她不敢想像,她跟陸紹白反目成仇的那天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她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三個大男人已經登上山,慕凡凡和陳然是最後一個到達山頂的。
到地方時,那四個人已經開始忙活開了,找了塊平地搭帳篷,可可正在安裝燒烤爐子,準備燒烤的肉串,幾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陳然登到山頂,已經精疲力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著礦泉水喝了起來。慕凡凡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去幫可可準備吃的東西。
慕凡凡才擰開一瓶燒烤醬,背後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暗紅色的燒烤醬灑在她的淺黃色運動服上,看起來甚是刺眼。她本能地回過頭去,一下子看到了李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