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眨巴眼。
矇住的何禾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樣一路被他拉進來,壓在下面。
屋內很暖和, 能聽見空調變暖扇葉轉動的聲音, 包咯在背上特別的不舒服,何禾扭動著身子想要推開他。
“別動。”鄧階陰沉得開口, 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包,包, 難受。”何禾再次動了動身子。
沒有放開她, 鄧階一側身兩個人就這樣側躺的抱在一起,應該說是鄧階緊緊的抱著何禾, 將頭湊近他的脖子裡, 毛茸茸的紮得人癢癢想笑想往後縮, “小禾苗, 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就好。”何禾愣住。
他的聲音沒有往日的不正經與吊兒郎當, 而是透露出疲倦和失落的委屈,倦怠至極、厭惡至極、無奈至極的人應該會是這個樣子。
沉默稍許時間,何禾抬起自己能夠活動的一隻手輕輕的拍他的後背。
嗯,棉襖很厚, 跟拍在厚厚的棉花上一樣, 拍了兩下何禾直接將手搭在他的身上,有點酸。
鄧階在她暖暖帶著香氣的脖子上蹭了蹭,像一隻尋求溫暖的小狗, 最後松開她張大身在平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何禾將包卸在床上,滿滿的爬過去直接將手擱在他的腦袋上,果然是有點兒發燙,只是這麼點兒小發燒一般人都不會放在心上。
收回手,脫下鞋跪坐在他身邊,何禾擔憂的瞧著那臉色青黑的人問:“你怎麼了?沒事吧?”
鄧階轉過來側過頭望著她不說話。
一雙眼睛黑得如同上好的墨碇,眼眶青黑又有點兒腫,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有點發白。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想著自己包裡還有他買的紅糖薑茶,薑茶應該可以對付小發燒?“你等一下,我給你倒熱水去。”
電腦裡的遊戲介面還在炫酷的跳動,都是何禾沒見過的東西,一副套式耳機丟在桌面上,桌面幹幹淨淨就有一臺電腦一個斜了的鍵盤還有一副耳機,何禾轉身回頭難以置信的問:“你打了一個晚上的遊戲?”
所以才導致面色這麼難看,還有點低燒?
鄧階張嘴,喉嚨幹得發癢,舔了舔幹澀的唇瓣,“不是……我——”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望著她。
何禾:……
直接爬下床穿好鞋,拿起包時被鄧階一把扣住手腕,“你?”鄧階望著她,開口說,“你能不能不走,陪陪我?”
“我拿點東西給你沖水。”何禾瞪了他一眼。
意會錯的鄧階鬆了一口氣,尷尬得松開手,重新躺會床上,空調開了三十幾度穿著棉襖後背發燙,他直接翻個身將棉襖脫下來隨手丟在一旁,然後躺在床上一雙眼就就盯著何禾不挪開。
從包裡掏出袋裝的紅糖薑茶。
“你給我喝這個,明明是女生喝的,我不喝。”看見那熟悉紅紅的袋裝,鄧階毫不猶豫拒絕,“我沒事。”
當做沒聽見的何禾直接拿著薑茶出去,在廚房插上水壺燒水,順便洗了一個碗。
水壺燒好水之後就開始報警,關掉電源的她將顆粒狀的紅糖薑茶倒在碗裡,拿開水沖開,最後拿著一個小湯勺攪拌均勻,直接端著去房內。
鄧階就瞧著那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從門外走進來,屋內很快彌漫著一股令人討厭的姜的味道,撇開頭,不喝。
說了不喝就是不喝。
瞧著幼稚至極的人,一進屋何禾就感覺到裡面的熱氣朝著自己撲面而來,碗麵發燙快步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吸著氣將有點燙著的手指頭捏著耳朵。
他的屋內特別的簡單,也特別的幹淨,除了一張床上的被子亂七八糟的卷在一起。
開著三十幾度真的很熱,感覺到自己背上開始冒汗的何禾,對著那撇開頭的人說:“你喝不喝?不喝我現在就回去。”說完拿著伸手去夠床上的包就準備走。
連忙轉身的鄧階伸手扯住她的另一邊的包帶,睜著大大的熊貓眼瞪她。
何禾瞪回去。
兩個人一人拉著書包的一個包帶,將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讓著誰。
外面瞧起來不甘示弱,其實何禾心裡有點退縮。
可是就是不想放棄。
床頭櫃上的紅糖薑茶熱氣嫋嫋的升起,屋內空氣中的姜味越發的濃鬱,感覺每個角樓都被侵襲。
電腦桌面遊戲中的主人公早就掛機宣告死亡,整個畫面靜止不動,只有那動態的設定在一遍又一遍重複。
鄧階直接將包用勁往這邊一拽,惡聲惡氣道:“我喝。”那語氣就是深惡痛絕,彷彿要奔赴刑場一般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