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酒液一地, 鄧階繞過去走到許諾旁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收到驚嚇的許諾一下子抱住鄧階精瘦的腰,“她真的太可怕了, 比母夜叉還嚇人。”聲音裡都不自然的帶上顫音, 鄧階低頭斂下眼中翻滾的情緒,那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他們, 還是那種莫名其妙不知所起的。
李梓一向最看不慣男生哭哭啼啼,也做不來安慰人的活, 恨鐵不成剛罵道:“哭, 哭屁啊,不就一個女人麼, ”被站在身後的柯卓捅了捅腰眼子, 尷尬的想起剛剛一路狂奔回去找來鄧階的事, 不自然的聲音弱了那麼一點兒, “實在不行,直接告訴你爸媽,就說她虐待你。”
許諾渾身一僵, 低著頭沒說話。
今天晚上英語老師坐班,他走進來之後站在講臺上看了一眼班上的情況,發現有人不在,走到何禾桌旁伸手敲了兩下何禾的桌面, 問:“你同桌怎麼不在?”聲音很輕, 不想打擾其他班上安靜學習的人。
“他讓我幫他請個假,好像遇見了什麼事。”
英語老師點點頭,回到講臺上將椅子搬到最中央坐下來。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 班上的挪桌子挪凳子,開水杯、咳嗽、翻書以及說話的聲音雜成一團,英語老師無奈的抬起頭,“你們這是考完了太激動了?”一刻不得安生,當然作為一個公認的溫柔帥氣老師,後邊半句話都沒有,考完試所有的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就有人應和道:“是啊,老師我們想知道成績。”
場面立即越發的不可控制。
英語老師眼睛幽深,臉孔是標準的端莊俊逸,額頭上有著碎發並不與其他老師一樣早早的就是地中海,長得很帥氣。他沉默凝視著下面哄鬧的學生,無奈而遲疑的開口:“既然這樣,要不然我們今天晚上做四篇閱讀?”
學生:……
面面相覷,難以置信的盯著坐在講臺上的人,立馬鴉雀無聲。
“夏文文,你去我辦公室……”他的聲音還沒落下,底下立馬一陣哀嚎,“不要啊,老師,我們有很多作業現在就寫。”
站起身不知所措的夏文文望著英語老師,等待著是否去拿試卷的指令。
擺擺手,英語老師眼尾都是笑意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寫作業。”作為老師深知學生心中所想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放心吧,成績最起碼要在九點鐘才能出來,別著急。”
現在才七點半。
做題需要靜下心來才行,心情不定的何禾從桌洞裡拿出作文素材慢慢看,看了半響瞧著有人拿著書本上去問題目,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錯題本裡有兩道錯題還沒能解決,一題是語法題一題是閱讀選擇題。
抽出厚厚一本的錯題本,翻到打問號的地方,何禾想著等夏文文下來了她就去問。
“何禾你出來下。”班主任突然出現在門口,淡淡的吩咐。
瞧著那站在門口大腹便便,這次竟然帶了一根小手指粗的金項鏈就如同土財主的班主任,班上的同學眼角抽了抽,瞧著何禾跟著班主任走了出去,何璐湊近同桌開口道:“不知道有什麼事?”
同桌搖搖頭,不開口。
“希望有好事吧!”話音剛落,後背被人用東西戳了戳。
僅一層校服,戳得肉疼,何璐不滿的回頭瞪著後排的徐子文,徐子文面無表情的手指了指講臺的方向。
回頭一眼,誒呀我的媽呀,英語老師正在饒有興致的盯著她,連忙拿起桌面上的樹立起來擋住頭,何璐立馬化身縮頭烏龜。
跟著班主任走到對面的空教室,走在前頭的班主任按亮了燈,兩個人走到窗邊面對面站著,對面就是一部的教學樓燈火通明,班主任問:“何禾,你覺得你最近的學習狀況怎麼樣?”
何禾心一緊,兩隻手無意識的再身後擰成一團,抬頭望了眼站在面前的班主任,默默的垂下頭沒開口。
盯著面前的小女孩,但寓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若是想換座位的話再來找我吧!”
聽聞這話何禾心一沉,直覺就是這次考試肯定考得很糟糕,或許在班級退後了許多名。
“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
低著頭腳步沉沉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盯著桌面上安排的計劃表何禾心思沉重,最後一年了。
下課鈴聲一響,何璐離開座位來到何禾身旁,瞧著在草稿紙上不知畫了多少圈圈的人,擔憂得問:“你怎麼了,班主任找你有什麼事嗎?”鄧階不在,何璐直接坐在他的座位上。
聲音低沉:“我這次可能沒考好。”
都被班主任找過了,何璐愣住,稍後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沒關系的就是一次考試,你這麼努力再怎麼沒考好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成績上的起起伏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最後一節晚自習班主任拿著u盤走進班裡,坐班的英語老師瞧見班主任讓開了講臺站在一旁,隨後走了出去。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瞧著下面沸騰了的學生,稍後開口說:“我們班這次有些人考得很好,有些人退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