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水龍頭任由帶著壓力後沖勁的水流砸在手上，水花四射，不一會兒那一塊就已經泛紅，何禾將一雙手擱在強大的水流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何禾，還沒洗好麼？”
一轉身瞧見穿著夏季校服，紮著馬尾站在身後的祁紅。
“洗好了。”後撤兩步讓開水龍頭。
將水調小洗手的祁紅問：“你班這是在做什麼啊，我經過的時候覺得裡面蠻熱鬧的？”
“師傅，你昨天問我的那道數學題我想出來了，去你班我教你吧。”何禾錯開話題。
想著她可能也不知道，祁紅洗完手在水池裡甩兩下甩掉大的水珠，笑道：“好啊，我最不想跑去問老師了？”
“怎麼不問問你爸爸？”祁紅的爸爸本身就是高中數學老師。
“別提了。”祁紅滿臉苦惱，抱著何禾的脖子抱怨，“一問問題講不過三句就罵我笨，老嫌棄我了。”
何禾：……
九班就在十班的隔壁，走過十班面前的過道是還能聽見裡面的嬉鬧聲，“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在黑色的墨汁經過這麼多天淡成了灰色，中間還有劃掉的痕跡。
“現在這麼一瞧，還是你們班的牆報最有意境。”祁紅贊揚。
祁紅問的是一到三角函式題，複雜的二倍角關系難以記在腦海裡，在白色的稿紙上將自己的思路全部寫下來，何禾細聲輕柔的按照結題思路將題目講了一遍，最後讓她自己做。
九班班主任抓得嚴，這個時候有幾個人坐在講臺前的多媒體上寫題，據說是搞的題海戰術將網上能夠找到的高考題都存在了電腦上，誰有空時就可以接到多媒體鑰匙去做題。
就著這是九班的班主任劉平生突然從前門走了進來，班與班之間學生一般不允許串班對於班主任來說，嚇得何禾連忙鑽進桌子底下躲起來。
看著那雙皮鞋出現在視線內，蜷成一團的何禾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水逆過頭了。
皮鞋停留在講臺處，祁紅的座位是靠窗的第二排，何禾蹲的位置是靠窗的位置，“怎麼樣，這題好做嗎？”九班班主任劉平生略微結舌的聲音鑽進耳朵裡。
然後是幾個誠惶誠恐的聲音：“挺好的，挺好的。”
瞅見埋頭寫試卷的祁紅，班主任笑意盈盈問：“祁紅今天沒回去啊，這麼早就來寫作業？”
祁紅抬起頭看著站在講臺上的班主任，答道：“回去了，剛來。”
高興的點點頭，劉平生道：“快高考了，你們好好學習，現在好好努力吃點苦，等上了大學就輕鬆了。”班上有人在學習這個突擊檢查效果讓他十分滿意，最後心滿意足的離開教室。
瞧見人消失在門口，祁紅彎下身子對何禾說：“老師走了。”
何禾推開擋著的椅子，剛想爬出來，結果被劉平生的聲音嚇得一縮，“哦，等下你們幾個和數學課代表說一聲，今天晚上去我辦公室那份試卷。”離開的劉平生折現在門口。
幾個人乖巧的點點頭。
劉平生再次心滿意足的離開。
桌面上的書挺高的，加上何禾動作慢還好不成抓到，要不然就要被拉出去談人生談理想。
等待一兩分鐘，祁紅憋著笑拍拍何禾毛茸茸的頭，“這次真的走了出來吧。”
何禾爬出來，坐在座位上。
“趕緊寫完，寫完我出去。”
再待下去賊他媽驚心動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