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窩消失地許諾難以置信的盯著她,“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賣酒?”目光從她的一身行頭從頭掃到腳,妖豔的妝容愣是把十幾歲的人整得跟風塵大媽似的,低胸襯衫加上黑絲襪一副夜店女郎的模樣。
“你認錯人了。”梁詩落荒而逃。
李梓盯著那走開的人,眼也不眨的問:“怎麼你認識?”
“小學同桌。”許諾低頭悶悶地吸著手裡的酸奶。
終於尋著機會的柯卓插話,“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轉學的同桌 ?”
曾經年少時總有那麼一兩個人在歲月的長河中經久不散,沒有過甚的交往卻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驚豔了時光的女孩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或許說最早的驚豔也消淡,瞧見卻還是能夠想起。
年少的梁詩是南市實驗小學六年級的小公主,眾多小男孩可望不可即的暗戀的小女孩。
精緻而漂亮,停留於小學時光。
跑出蘇庭梁詩靠在小道貼滿各色廣告紙的牆上捂著臉失聲痛哭。
旁邊網咖出來抽煙的林超默默的站在她身邊,沉默而陰鬱的男孩長長的睫毛擋住了那雙濃墨的眼眸,猩紅的火點縈繞在白色的煙霧中,半響之後沙啞開口:“別哭了,要不你去找你爸吧。”
這樣就可以不這樣的辛苦。
賣笑的痛苦。
“不——”歇斯底裡的抵抗,梁詩仰起頭盯著林超咬牙切齒的說,“他怎麼不去死,每次看著他牽著那不要臉的人的孩子的手,你知道我多想一刀捅死他們麼。”
梁詩的父親是一名辛勤的園丁,在她十二歲那年帶回來了一個牽著小男孩的女人。
從此天翻地覆,世界崩塌。
十幾年夫妻青梅竹馬抵不過傳宗接代,真他媽可笑。
穿著睡衣何禾從架子上取出自己的洗衣粉,宿舍的電話機裡放著流行的網路□□,這一首是鄭源的《包容》何禾在小時候聽過,四叔不經常回家,一回家就帶回來一大堆的碟子,dvd上天天放。
耳濡目染之下,她情不自禁輕輕的哼唱。
“那個,何禾,徐昂讓我同你說一下,三千米我們班多了一個名額,所以你不用退下。”烏佳將堆著髒衣服的盆直接擱在地上,平靜的轉達。
頭濕漉漉的沒有吹風機,她從旁邊的毛巾架裡抽出自己的毛巾擦頭。
“誒?”甩起的頭發三兩滴水灑在臉上,何禾後撤一步隨後說,“我知道了。”拿著洗衣粉去水房。
第二天早早的回到教室後,一眼就瞧見坐在角落裡趴在桌上睡覺的林超。幾縷頭發豎在頭頂上,整個人顯得頹廢的呆,遲緩的路過自己的座位,何禾最終還是直接走到了林超的桌前。
將還沒喝的豆漿以及包裡的餅幹掏出來輕輕的放在他的桌旁。
林超突然抬起頭望著莫名其妙的人。
沒想到人會醒,何禾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慌慌說,“我買多了,給你。”
林超盯著她不說話。
何禾越發的慌張,結結巴巴,“你昨天晚上又去網咖了嗎,我和你說老師都說知識改變命運,你別放棄啊,馬上就要高考了。”何禾有點急,奶奶教導她的很多大道理勸人的話都堵在嗓子眼上出不了。
可是她不想看著他這樣下去。
不幸的家庭有千萬種不幸。
嘴角勾起,林超幽深的盯著她,嘲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