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硬殼的筆記本從初三就開始跟隨著何禾,算得上老人了。她不是那種天天寫日記的人,但是遇見想要記下的事情時就會全部寫下來,挺厚實的一個本子幾乎都要寫完了。
所有珍藏的記憶,難以啟齒的柔弱都在裡面。
“鄧階你別欺負人,把本子還給我。”何禾有點著急有點委屈。
指尖磨蹭著筆記本外的突起花紋,鄧階若有所思的瞧著如同熱鍋裡的螞蟻般何禾,怎麼就這麼讓人稀罕呢?
將本子擱在她面前,伸手瞬間又搶回來,鄧階吊兒郎當的拖長音節:“不還給你又怎麼樣,又不和我說話,嗯?”
手抓空的何禾十分氣惱,她不喜歡這樣被人捉弄。
“你還我。”
“不還,你親我啊。”
厚顏無恥的將側顏留給何禾,何禾氣惱的伸手一把抓住那拿著筆記本亂晃的手。
她看過他的側顏,曾經從致遠班門口路過時鬼使神差的向裡看過一眼,被化學老師叫上講臺的男生單手拿著粉筆單手插在庫帶上,在黑板上龍飛鳳舞的寫寫畫畫。
細膩而軟和的手扣著自己的手腕,輕輕一掙紮就能解脫出來。
何禾一鼓作氣整個人靠近他手腳並用的將本子搶回來,藏在桌洞的深處。
“呵,膽子挺大啊!”
置之不理他的話,何禾埋頭於自己的桌面。
細膩白皙的頸脖上散落著碎發,鄧階整個人前傾湊近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輕聲而不容忽視的喊:“小禾苗。”
三個字明明其他人也叫過,卻沒有這般的讓人心顫,捏緊手中的圓珠筆不讓它顫抖,手肘緊緊壓在桌面上感受著桌面傳來的清涼,眉眼下垂何禾不接話。
盯著那越發紅豔的臉頰,鄧階輕笑一聲適可而止。
來日方長。
晚上的蘇庭,幾個人脫下校服靠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懶懶的盯著臺上濃妝豔抹跳舞的人。
柯卓手裡端著一杯氣泡水,湊近鄧階身邊說:“嘿~兄弟,你真的打算這樣欺負人家好學生?”氣泡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晶瑩剔透的冰塊在五彩交替的燈光下炫彩斑斕。
“呿,阿階交的好學生少了麼,別多管閑事。”李梓將插在杯壁上的檸檬片直接塞進柯卓嘴裡,目光飄向鄧階,“拿下了?什麼時候我們一起聚聚?”
靠在沙發上看著那下臺的人,鄧階沒說話。
“喲,小帥哥,又遇見你們了啊?”端著酒杯的梁詩施施然的湊過來,妖豔的妝容模糊了她的年齡,叫上踩著一雙十公分的黑色細跟鞋,性感而妖嬈。
李梓眯著眼瞧著坐在一旁的人,整個人躺靠在沙發上笑道:“怎麼姐姐有興趣和我們玩?”
梁詩面色僵住,很快臉上又掛上笑容,“諾,有興趣。”桌上的酒牌時專門為點酒的客人準備的。
在場的人秒懂,這是來推銷酒水的。
打碟的、陪酒的每個人的工作都不同,在酒吧什麼樣的人都有。
主唱已經退下,捨得轉過頭的許諾從桌上拿起自己的酸奶,笑得甜臉上都有小小的酒窩十分的迷人。
“小姐姐這是?”
“梁詩?”
轉換的遲疑的呼喚讓梁詩渾身一僵,轉過頭看著角落裡穿著休閑衫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