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秦渡有朋友告訴過他,同居就是這麼回事兒——兩個人沒遮沒掩的,生活空間高度重合。
許星洲鑽進秦渡的房間換衣服,她的寬松t恤和家居服都在秦渡屋裡。
而秦渡靠在門口看著自己的那扇門——他的星洲的防範意識並非真的差得過分,至少知道把門關上,片刻後他聽見嘩嘩的水流聲,顯然是她拿了衣服之後去洗澡了。
秦渡呼吸滾熱,眼眶都燒了起來。
他去摸了支煙,去陽臺抽,外頭雨下個沒完,許星洲毫無防備心地在浴室沖澡——那還是秦渡的浴室。
秦渡:“……”
秦渡操了一聲,將煙點了,煩躁地靠在露臺旁抽煙。
過了會兒,他門鈴一響,秦渡叼著煙去開門,門外站著陳博濤。
外頭的燈灑了進來,陳博濤提著堆吃的:“多久沒見了?”
秦渡咬著煙道:“一兩個星期吧,這麼想我?”
然後秦渡將陳博濤讓了進來,陳博濤看秦渡咬著煙也犯了饞,剛取了一根也要抽,秦渡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腿彎上。
“要抽去陽臺。”秦渡不爽地道:“我的房子裡從五月一號那天開始就沒有二手煙了。”
陳博濤:“……”
陳博濤難以置信地道:“你瘋特了吧?!還二手煙?五月一號?你他媽……”
秦渡絲毫不鳥他,甚至身體力行地將自己的煙摁滅了,又開窗通風,外頭濕漉漉的夜雨和風湧了進來,黑夜中窗簾呼呼作響,將煙味兒散得一幹二淨。
秦渡指了指樓上,說:“注意點形象。”
陳博濤:“……”
樓上傳來隱約的水聲,陳博濤曖昧地看了秦渡一眼。
秦渡漫不經心道:“——哥沒碰過。”
陳博濤:“……”
陳博濤心想,真的牛逼……
接著兩個老朋友在客廳坐好,秦渡遙控了電視,將遊戲手柄遞給陳博濤,陳博濤將手柄接了,倆人坐在客廳開了一盤《使命召喚》。
漆黑的客廳裡,螢幕上亮起一片刀光劍影。
他們從小就經常湊在一處打遊戲,有時候肖然也會加入。他們玩過很多種類,小肖然喜歡收集精靈寶可夢,小秦渡和小陳博濤則經常玩這種操作類的遊戲,《使命召喚》是秦渡的長項,幾乎每次都將陳博濤摁在地上摩擦。
秦渡一邊擺弄著手柄,突然道:“……老陳,單身真好啊。”
陳博濤也道:“誰不說是呢,單身就是自由。”
“臥室也是自己一個人的,”秦渡哂道:“浴室也是自己的,上自習也不用給人講題,一個人獨來獨往,晚上連床都是自己的,媽的——說來你也許不信,小混蛋天天晚上夜襲我。”
陳博濤難以置信地朝後一退:“天天夜襲??這也他媽太不是人了吧?”
秦渡撓了撓下頜,盤腿坐在沙發上:“她還真能幹出來。”
陳博濤沉默了一會兒,問:“……老秦,早上可還行?”
秦渡:“……”
陳博濤又說:“我記得,你十來歲的時候不是和我說過,你經常晨……”
秦渡羞恥地說:“閉嘴吧,話這麼多幹嘛?”
於是他們兩個人又安靜地打遊戲。
使命召喚的畫面已經好了許多,科技進步,他們小時候第一次玩,秦渡就被第一代遊戲精緻的畫面震懾得不輕。
陳博濤突然揶揄地問:“老秦,你說,人幹什麼非得談戀愛呢?對生活有什麼不滿意的?”
樓上伸手看不清五指的黑暗中,仍在嘩嘩地放水,秦渡嗤地一笑,沒回答。
陳博濤安靜了一會兒,又聊家常似的:“……你上次把羅家那個誰?那個以前跟你去飆車的,揍得鼻青臉腫,他爸氣得不輕。”
秦渡眼皮都不動一下:“我打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