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模糊地說:“我最近覺得好多了。”
“雖然有時候還是不想說話……”許星洲抱著被子,瞳孔裡映著色彩繽紛的電視螢幕。
“可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現在覺得,我是能堅持下去的。”
秦渡放下鉛筆,隔著鏡片望向許星洲。
許星洲又不好意思地說:“所以,師兄,你別擔心啦。”
“以前都不願意和師兄說這種話,現在倒是挺好的。”
秦渡伸了個懶腰,朝許星洲處一瞥。
“——如果是迷魂湯的話,師兄就揍你。”
許星洲笑得眉眼彎彎地嗯了一聲,鑽進了被子裡,乖乖去睡覺。
秦渡湊過去和她親了親,擰上了床頭燈,不再看書,躺在了她身邊。
——她上次發病也是這樣嗎?
在黑暗中,秦渡想。
就這樣——自殺自毀自棄,卻又從廢墟裡掙紮著重新站起。
渾身是血地重新生活,逐漸變得樂觀又燦爛。
然後呢?又會像秦渡初見許星洲時那樣,去等待那不知何時會墜落的長劍再度穿透自己年輕的胸膛嗎?
青梅黃時,碧空萬裡,夏初時節的清晨六點。
許星洲早上在起床鈴中醒來,麻雀在窗臺啄食,窗簾上滿是藤蔓花鳥的光影。
她在床上捱了許久起床氣,好不容易熬過去後,先是探頭瞅了秦渡一眼。
這個年輕男人憋憋屈屈地睡在陪護床上——要知道醫院的病床就已經夠窄了,陪護床甚至比病床更誇張,秦渡個子又高,此時連腳都伸在外面,赤著腳,身上蓋著薄被,看上去極為憋屈。
這位太子爺,這輩子都沒睡過這種破床,也沒過過集體生活——室友還是個老奶奶與高中生。
許星洲前幾天夜裡沒有安眠藥,吃了藥就睡不安穩,頻頻睜眼,她每次睜開眼睛都會看見秦渡換了個姿勢——估計他連睡都睡不著。
今天早上他卻睡得相當甜,應是前幾天累壞了,終於磨過了生物鐘。
許星洲剛睡醒,大腦供血都不足著呢,下意識地伸手去捂秦渡的耳朵,生怕鬧鈴把他吵醒——她一動手,發現秦渡捏著她的手指,與許星洲手指勾著手指。
許星洲:“……”
還能不能開上車啊!真的是男人嗎,說好的老狗比開場白都是“看看逼”呢!別說“看看逼”這種限制級了……
許星洲意識到,別說限制級,擱到自己這裡,連抱抱都得自己要……
許星洲,一個十九歲妙齡少女,睡在師兄旁邊,睡了幾晚上,師兄終於採取了行動——他睡了一晚上,勾住了手指。
簡直是人生的奇恥大辱……
許星洲偷偷瞄瞄他臍下三寸,又覺得好像尺寸也沒有問題。
許星洲:“……”
許星洲小聲嘀咕:“他該不會不行吧。”
許星洲躺在床上打滾了許久,又看了看正在睡覺的秦渡,師兄肩寬腰窄,露出一截結實性感的腰肌,睡得很沉。
許星洲忍不住澎湃的好奇心,終於忍不住偷偷伸手……戳了戳讓她好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