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沒興趣。”許星洲冷冷地對秦渡說:“也不會和你談戀愛,連試試都不要。我從來沒看重過你身上任何一樣東西,我以為你知道的。”
秦渡:“我——”
“說句實話,”許星洲眯起眼睛。“我考慮誰都不會考慮你,和你做朋友倒是還可以,但是別的更進一步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對我有點最基本的尊重。”
秦渡揹著光,許星洲看向他時,莫名地覺得秦渡眼眶紅了。
錯覺吧,許星洲想,這種人還會紅眼眶的?
拒絕林邵凡時,許星洲想方設法顧著他的感情,可是到了秦師兄這裡——到了許星洲真的動了心的秦渡這裡,許星洲卻只想以最尖銳的話語刺痛他。
他根本不會覺得疼的,許星洲幼稚又難過地想,他哪有可能愛我。
“——戀愛?”許星洲強撐著道:“這個別想了吧,我就算和老林談也不會和你談的,師兄。”
秦渡看著許星洲,嘴唇動了動,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這副絕望的樣子是做給誰看呢?誰還會買單不成嗎?
許星洲拔腿要跑路,她怕自己再不走就要當著秦渡的面哭出來,那樣也太沒有說服力、也太過丟臉了。
可是,她剛握住門把手,就被叫住了。
秦渡突然發著抖開口:“……許星洲。”
許星洲握著門把手的手一頓,回頭望向秦渡。
“你當……”秦渡啞著嗓子道:“……當我沒說行嗎?”
許星洲:“……什麼意思?”
秦渡嗓音發顫,那聲音裡甚至帶了點哀求的意味:“……你覺、覺得和我做朋友還可以,那我們就繼續做朋友。”
“我不是非和你談戀愛不可……就算陪在……”
……就算陪在你身邊看著,也行。
秦渡那語氣幾乎稱得上是哀求。
許星洲連想都不想就問:“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秦渡背對著她,一點頭,聲音幾乎都在發抖:“……嗯。”
——這種人怎麼會愛上我?許星洲捏著門把手,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他喜歡我,大概就像喜歡他從路邊撿來的受傷鳥兒一樣,也可能是喜歡路邊夾道的野花。他的世界應有盡有,什麼都不缺。
而那個男人想把那隻鳥據為己有,成為自己無數收藏之一。
許星洲發著抖說:“——秦渡。”
秦渡抬起頭,一開始的戲謔與遊刃有餘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和她皮‘叫師兄’了。這個身高一米八六的青年此時眼眶通紅猶如困獸,哀求般地看著握著門把手的、比他纖細柔軟得多的姑娘。
at外下著雨,漆黑的雨水鋪天蓋地,許星洲將那扇玻璃門推開少許,女孩細白的手腕立時被淋得濕透。
“秦渡,”許星洲嘲諷地問:“我把昨天你請我吃飯的錢轉還給你吧?”
秦渡一怔,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接著許星洲就四兩撥千斤地、嗓音發抖地拿話兒紮他:
“——不就是心疼請我吃飯的錢嗎,我回去轉給你啊。”
她那句話極具嘲諷羞辱的意味,偏又帶著種清亮的柔軟,秦渡看見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和如江上燈火般的、清淡俊秀的眉眼。
許星洲說完,推開at的門,用手捂住頭,跌跌撞撞地跑進瞭如晦風雨之中。
許星洲說什麼?她說了什麼——?
秦渡那一瞬間,腦子都被逼得嗡嗡作響。
秦渡這輩子最不疼的就是錢,何況那還是許星洲——秦渡被她兩句話氣得血管突突作響,捏著許星洲那把雨傘就沖了出去!
許星洲跑得並不快,秦渡在後頭暴怒道:“許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