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說:“我不知道啊,我也是f大的。”
林邵凡:“……”
f大的為什麼會來這裡,而且還來吃食堂啊!他根本就是來砸場子的吧!程雁頭疼地捂住了腦袋,只覺得自己今天跟著許星洲來是一個自討苦吃的錯誤。
林邵凡也不好意思問人家細節,只靦腆地轉移了話題:“星洲,今年暑假也不回去嗎?”
許星洲咬著可:“不了,我前些日子找了報社實習,回去也沒意思。”
林邵凡嘆了口氣,道:“……也是,你從高中就這樣了。”
夕陽沉入地平線,秦渡眉頭擰了起來,問:“為什麼?”
那實在不是一個合適的問題。
它帶著太多侵略性,和一股不合氣氛的探究,許星洲當時就愣了一下。秦渡擰著眉頭,像是預設為她沒聽見一般,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從高中開始就這樣了?”
他似乎又覺得自己的問題不夠精準,又補充道:“大學尚且可以說是需要實習,為以後的工作打基礎。那高中是為什麼?”
程雁為難道:“……這個……”
林邵凡撓了撓頭,說:“就是……她家的一點問題吧,她回去不太方便。”
許星洲點點頭道:“差不多。具體原因比較複雜,不方便在飯桌上解釋。”
秦渡簡直極為不爽,這是面前三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卻惟獨把他排除在外。許星洲不願解釋,程雁閉口不談,這個男孩不僅對許星洲別有所圖,連提供的唯一的線索也都點到即止。
秦渡記了兩筆賬,又道:“所以你們今天就是高中同學三個人來聚聚?”
程雁莞爾道:“算是吧,畢竟我們難得在這個城市見一面嘛。”
外頭漸漸暗了,許星洲坐在秦渡的斜對面,水般的眉眼望著窗外。
她沒有再抹口紅,妝也沒有再補,嘴唇上仍有一點溫潤的顏色,像黑暗裡的一簇火,又如同落入水中的桃花一枝。
秦渡剎那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任由沉默在空氣中流淌。
然後林邵凡溫和地笑了笑,開始帶著許星洲說話。
——他講了自己參加這個競賽的事兒,講那些老師是怎麼指導他們,講他的幾個朋友是如何嫌棄又是如何幫他的。他敘述的樣子極其溫和,卻又有種讓人忍不住去聽的魅力。
許星洲好奇地問:“真的嗎?”
“真的,”林邵凡笑道:“沒有別的地方。自習室不行,他們都嫌我們吵,讓我們滾遠點。所以我們就在宿舍樓外的小桌上通宵討論,後來組員覺得實在是不行了——北京冬天太冷,坐在外面實在也不是個事兒,我們就去麥當勞蹲著,每次都只點幾個薯條,特別厚顏無恥。”
許星洲撲哧笑了出來,問:“那些服務員也不說你們嗎?”
林邵凡說:“後來有一個女服務員語重心長地跟我說,小夥子你們這種創業團隊不行,連個辦公的地方都沒有,遲早要撲街的。”
許星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無論大江南北,大學生還真的,都是窮。”
“也不是沒有有錢人的,”林邵凡笑道:“我們組裡那個叫沈澤的就是個資産階級。但是資産階級又怎麼樣,他跟我們呆的時間長了,現在比我們還摳。”
許星洲看了一眼秦渡,莞爾道:“摳是資産階級通病吧?”
秦渡用鼻子哼了一聲,嫌棄地說:“我認識這個人,智商不太高的樣子。”
許星洲直接懟他:“關你什麼事,吃你的飯去。”
秦渡:“……”
秦渡ky未果,繼續拿筷子戳魚香肉絲。林邵凡大約是覺得不太正確,猶豫道:“星洲,你平時都這麼懟你師兄嗎?”
“有人就是欠懟。”許星洲得意洋洋地道:“而我從來不放過賤人!”
秦渡抬起頭,看了許星洲一眼。
許星洲被秦渡連著欺壓數周,期間完全不敢反抗,如今多半是仗著人多力量大,開始找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