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開始都緊張死了,你跟個玻璃娃娃似的……”程雁放鬆地說:“老師後來跟我講,這個女孩子有抑鬱症,讓我好好照顧你,別讓班上那些小混蛋欺負了去,還給我塞了盒糖,讓我跟你一起吃。”
許星洲感動道:“潘老師人特別好,特別照顧我,我永遠喜歡她!”
“而三天之後,”程雁舉起三根手指頭:“僅僅三天,許星洲。那個玻璃娃娃似的抑鬱症小姑娘把班上男生全欺負哭了,三個哭著回家跟家長告狀說你揪他們耳朵,五個爺爺奶奶都來學校了,來找潘老師理論,說你拿彈珠彈他們孫子的腦袋。”
許星洲:“我……我沒有……”
“再然後你當上了我們班山大王。”
許星洲:“……”
許星洲一抹眼角的鱷魚淚:“我、我的確對不起潘老師對我的善意。”
程雁心想,狗東西。
許星洲卻突然說:“……雁雁,抱抱。”
程雁嘆了口氣,在陽光下,側過身抱住了比她小隻的許星洲。
許星洲瘦瘦的,還在悶悶地咳嗽,的確像個小可憐兒。程雁甚至能摸到她肩膀上凸起的肩胛骨——她仍是那種如果抱在懷裡的話,會惹人心疼的身量。
“抱抱,”許星洲啞著小嗓子,小聲說:“我最喜歡雁雁了。”
她撒起嬌來實在是能讓人骨頭一酥,程雁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卻突然感到芒刺在背,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她們。
程雁抬起了頭,和正拎著什麼的秦渡四目相對。
程雁:“……”
秦渡打了個招呼走了過來,在他們面前站定,程雁盯著秦渡看了一會兒。
這個年輕人個子高大、生得英俊而懶散,卻又有種難言的侵略性氣息。這也是程雁第一次認真打量他,打量了一會兒也沒得出任何結論,只覺得這是個人生贏家的人設,也可能是從小說裡挖出來的傑克蘇。
然後秦渡一手拎著個不知是什麼的袋子,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摸了摸許星洲的額頭。
“……感冒了?”秦渡說:“也難怪,連著淋了兩天的雨。”
許星洲咳嗽了一聲,把他的手拍掉了。
樹影斑駁,驕陽從樹縫裡漏了下來,在地上打出明晃晃的光圈。
程雁:“學長……”
然後程雁看到了,秦渡‘你搶了我的食’的,充滿敵意的眼神……
程雁:“……”
程雁努力讓自己別跟他計較,問:“……你這是買了什麼?”
秦渡把那個袋子晃了一下,說:“買了點吃的,最近我家旁邊新開的豬扒包,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打算去給一個女孩送過去。”
許星洲懵懵地道:“……靠?秦渡你逼我請你吃飯,到了別的女孩子,就能專門去買豬扒包送過來?這都什麼他媽的差別待遇……”
她說完咳嗽了兩聲,臉都紅了,但是好像非常憤憤不平的樣子。
“人家和你可不一樣。”秦渡絲毫不以許星洲為意:“那小姑娘長得漂亮,又可愛又有禮貌,見了我就知道叫師兄。”
許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