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官兵剛好來了,包圍了整個街道,雲沉沖李林一點頭,拉著蘇扇回府。
臨安侯現在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了,惹不起惹不起,只是,侯夫人怎麼也淌這個混水?
蘇扇沒想到樓宣就這麼被殺了,她和雲沉琢磨出來的雙人聯手的劍法,居然就這麼殺了天下第一高手?天啊咧這可不就是天下無敵了呢?
雲沉轉身捏了捏她的臉:“回神嘞,人都涼了,還想什麼呢?不會是嚇著了吧?”
蘇扇嗚嚥著把臉上的手打掉,侯爺總喜歡捏她的臉,再捏下去她臉都要扁掉了!
蘇扇說:“沒有,我就覺得,好像太容易了點?”
雲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屋子裡,上衣褪去,露出後背和腰窩上流血的傷口。後事都給晉王和陶玄處理,他們一路用內力趕回來,晚上夜風大,蘇扇完全沒聞出血腥味。
蘇扇自責著皺眉,翻來藥箱,給雲沉處理傷口。
蘇扇手指輕柔,小心不弄痛傷口,說:“我面紗掉了,我的秘密大概是暴露了。”
雲沉搖了搖頭,“無礙,接下來,應該就不會出什麼事了。”
樓宣一死,黑剎就徹底完了,歐陽顯就真正失去了最大的助力,自身難保,雲沉估計,很快就會倒臺。丞相府一倒,以太子的智商,很快就會自尋死路。
是時候,一切塵埃落定,讓皇上放下對常寧軍的戒備。
然而,丞相府的所有罪狀還沒有遞到皇上案頭,雲沉的傷還沒有養好,事情就發生了。
第三日,皇上壽宴,為補償臨安侯府,特邀臨安侯及其夫人入宴。
☆、皇宮壽宴
四十一
說起來這還是蘇扇第一次步入皇宮。
一座座大殿紅牆黃瓦,金碧輝煌,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沿著高高的宮牆走過長長的一條磚石路,每一道宮門口都有侍衛監督,雕刻而成的栩栩如生的獅座萬年不變地巍然不動,豎立在此。
皇帝壽宴擺在位於後院的昭和宮。
來之前下了一場小雨,磚石地上微微有些濕意,打掃的小太監們上下忙活,把地板各處清理地幹幹淨淨,摔著了了貴人不好,把拖地的裙擺弄髒了惹怒了貴人也不好。
皇帝坐於首座,皇後娘娘坐在旁側,而後是太子和其生母衛貴妃。
太子在丞相府做出有違人道之事,雖然丞相府未曾追究,皇上也是大怒一番,心裡對這個太子的好感度直線下降,嚇得太子大氣不敢出,和其母夾起尾巴,低調做人。
文成公及好幾個名望深重的國公爺、六部尚書、丞相、大將軍,攜帶了家眷,按照官職高低坐在兩側。臨安侯官職不低,雲沉因為輩分最小,先讓過同位長輩,打算坐在中間。
坐在上頭的皇帝卻發話了,“臨安侯,坐到這邊來,讓朕看看。”
“看看”是假,有意補償倒是真。
蘇扇拉著雲沉,仰望前面一堆大佬,“我跟著蔣方研坐行不行?”
雲沉冷漠:“不行。”
於是往前坐到了一群大佬中間,皇後娘娘說:“來,雲夫人不要怕,抬頭讓本宮看看。”
蘇扇頷首行禮,立馬擺出笑容,抬頭看著上方。
大夏皇帝已經老了,鬢邊都是灰白頭發,眼角皺紋堆疊,只有一雙帝王的眼睛飽含威嚴氣勢。皇後娘娘保養得好,風韻猶存,看著是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好典範。
皇後娘娘笑著說:“可真是個水靈的姑娘,長得倒像是個有福氣的,雲沉娶了你,也不算虧了。陛下賜婚可真是賜對了呢。”
皇帝哈哈一笑:“朕的眼光,何時有錯?”
雲沉微微垂頭一笑,掩蓋眸中的冷意,蘇扇心想,天道弄人而已,皇帝當時賜婚,怕是抓鬮抓出來的,跟眼光有何關系?
即便心中有所不滿,此時還是假裝出一切太平的假象。
皇後娘娘微微一點頭說:“若是等會兒得空,本宮想請思媛來本宮這裡說會兒話解解悶,侯爺可不要捨不得。”
雲沉忙道:“娘娘垂愛,自然是願意的。”
二人入座,丞相歐陽顯姍姍來遲,皇帝眉目一擰,似乎很是不滿,卻也沒有多加譴責,便讓其入座。
雲沉看著他,行動如常,面上是痛失愛子的悲慼,卻……沒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或許是太對了太平常了,所以更加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