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顯道:“待我換了官服。”
他轉身,一個小廝卻跑了過來,慌慌張張的,一頭栽在了地上,道:“不好啦——老爺,公子他死了!”
一道驚雷炸開,歐陽顯怔了好半晌,才對門口的雲沉說:“臨安侯,老夫與你誓不罷休。”
……
站在大殿外的李林徘徊了半日,彷彿遲疑不決了很久也沒有下定決心,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殿內傳了過來。
“李林,何事在外猶豫不決?”
李林走了進去,富麗堂皇的大殿內,空氣裡都彌漫著肅穆莊嚴的氣氛,他都不敢直視大殿輪椅上坐著的男人,進門就跪倒在地,道:“陛下……臨安侯,他能站起來了。”
臨安侯能站起來一事,像是一場颶風一樣席捲了京城每一處,
但雲沉並不關心這件事,他只關心另外一件事。
坐在床上、把可憐的小白兔逼到了床角,他眉頭皺著,目光看著蘇扇微微泛青的下巴,面露兇色,“為何不好好呆在我身後,非要跑出去,我需要一個解釋。”
有力的雙臂圈住她的整個身體,蘇扇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露出一雙黑黝黝無辜的大眼,然而實在是沒什麼撒嬌賣萌的經驗,倒顯得拙劣而沒什麼說服力,“我沒有……我就是覺得葛思柔可以利用來扳倒太子,哪知道中計了。”
雲沉捏了捏她的鼻子,嫌棄道:“你那不是中計,是獵人偶然經過,碰到了一隻撞在樹樁上的傻兔子。”
蘇扇被捏的難受,伸手要去推,反被禁錮在身後,鼻子一鬆,嘴巴上就被雲沉給堵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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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懷孕
蘇扇微微仰起脖子,雙手被禁錮在身後動彈不得,月白色衣袍廣袖蓋在她身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檀香。她的眼中彷彿漫出了一層水霧,面色泛紅,發出小貓似的嗚咽的微弱抗議聲。
以前這臨安侯坐在輪椅上完全就是軟綿綿任憑揉捏的好欺負樣子!哪料到根本就是披著兔子皮的狼,虧她還以為是和自己一個品種,這行動自如了倒是各種霸道!簡直不是人!
最終雲沉放過了她,卻保持著姿勢,松開了手,捏在她臉上,把她兩頰的肉捏了又捏。
“下次要聽話,別再亂跑了,一切交給我。”
蘇扇被她捏的嘟著嘴,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忙抬手按住他的手,柳眉一樣,豎起爪子抗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總捏我的臉作甚,都快捏變形了!”
雲沉微微一笑,“手感特別好。別的地方手感也很好。”
蘇扇:“……”
……
初春正是遊玩的好時節,丞相府之事發生後沒過幾日,蔣尚書府送來了一些食品,說是金國西北地方的特産,圖個新鮮,分享給臨安侯府,實際上是為了答謝救命之恩。
雲沉帶著蘇扇去了晉王府。
晉王妃毓琉郡主懷孕幾周後懷孕症狀出現了,總是胃口不好很是難受,平陽王回了封地,京城也沒幾個交心朋友,在晉王府各種心思鬱結。
今日早上郡主又是晨吐又是胸悶,在初春天氣晉王殿下急得滿頭大汗,看著郡主臉色蒼白難受的模樣,也是心疼得要命。
雲沉下了馬車,自然沒帶輪椅,直接被迎入府中。
晉王殿下擦著汗趕過來,雲沉忙寒暄,“聽聞晉王妃有了身孕後身體不適,我特意去請了杜大夫,給晉王妃看看,或許杜大夫能有什麼高見。”
杜長空露出一絲苦笑。妙手回春他會,但這個孕婦孕吐什麼的……他做不到啊。
毓琉郡主正面色難看地半躺在床上,一位侍女端來了早膳,她有氣無力地搖頭,示意拿走,什麼也不想吃。
蘇扇推門進來,讓夜桃把清歡鋪的點心和她採買的手飾放在桌上,毓琉郡主忙坐起來,露出一絲笑容,蘇扇忙道:“哎郡主既然身體不適,那快躺著吧。”
晉王帶著杜長空過來,給毓琉郡主把脈看了一番,並沒有所謂什麼高見,太醫院的太醫雖然是庸醫,但基本的孕期醫理還是有的。
杜長空道:“孕初最是要小心,千萬不要做危險的舉動,飲食之事更是要注意,若是有人常來探望郡主多說說話、解解悶,心情好了,就會好很多。”
晉王忙著道謝,把杜長空送出去。
毓琉郡主半躺半坐在床上,蘇扇把溫水端過來,道:“郡主,要喝水嗎?”
毓琉郡主點了點頭,精神似乎好了些,有些傷感道:“沒想到懷個孩子這麼辛苦,養胎更是難以忍受,當年在草原上騎馬賓士多麼快活,真是懷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