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洛雅看穿了南宮齊的心思,便不再說話了。
既然皇上此行有心刁難,那麼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只能等他傳召了。
烏洛雅看了一眼身旁驚慌失措的雍王,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這小子千萬不要這個時候給她露馬腳,太子妃的事,落霞宮的事,若是讓這嚇壞了的小子被南宮齊詐出來,那可就壞事了。
想到這裡,烏洛雅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向正殿內的南宮齊哀求起來。
“皇上,臣妾有錯,一雙兒女不過是無辜受累,請皇上開恩,讓夜兒回府,他還小,受不得這般驚嚇……”
烏洛雅一邊對著正殿哭訴,一邊伸手掐了掐雍王南宮夜。
這一下,讓南宮夜意識到了自己該做什麼,趕緊跟著大哭起來。
“母后,我害怕……嗚嗚嗚……”
“夜兒不怕,你父皇最疼你了,不會罰你的……”
烏洛雅立刻跟南宮夜抱頭痛哭,不知道的人還也為他們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正哭得淚如雨下,正殿的門突然洞開。
南宮齊站在殿內,身邊沒有一個人,臉上夜看不出絲毫的表情。
他那陰鬱的眼神在夜色中猶如一隻鷹隼,牢牢地鎖住他的獵物。
良久,才慢慢地說了一句。
“那……就依皇后的意思。”
“夜兒,快叩謝父皇!”
烏洛雅大喜,趕緊拉著還沒意識到風暴過去了的南宮夜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到正殿門口跪謝皇恩。
南宮齊伸手拉起地上的雍王,一邊把幫他整理衣領,一邊和藹可親地小聲叮囑。
“早些回去歇息,這一個月內不要出府走動,以免惹人閒話。”
“那皇姐呢?父皇什麼時候放她回府?”
雍王被皇帝扶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
這話是雍王的隨口一問,卻是皇后心中最在意的事情。
這個南宮齊,偏偏拿南宮月開刀,若是把雍王關起來,她都不至於如此被動。
誰知南宮齊卻突然板起臉來,對雍王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
“你皇姐犯得是重罪,豈能放過?先關她一個月,等風波平息了再做定奪!”
這話看似教訓雍王,實際卻是說給跪在一旁的烏洛雅聽的。
重罪?關一個月再說?
這分明就是赤裸裸地威脅!
烏洛雅跪在地上,兩隻手在袖子裡早就狠狠地攥成了拳頭。
南宮月喜歡殺人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往日她殺了多少男寵,也沒見有人多說一個字。
都是些賤民罷了,月兒不過是殺了個自己的車伕,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若是在夜戎,莫說是個車伕,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也是說殺就殺,說搶便搶的!
身為夜戎皇族,淪落到要在南黎遵守這些破規矩,烏洛雅心中的憤憤不平由來已久,今日南宮齊的故意找茬,更是讓她的憤怒抵達了頂點。
可這憤怒,她只能忍耐。
不明真相的雍王,看見南宮齊彎腰扶起烏洛雅,還以為一切真的過去了。
只當是玉崇公主自作自受,皇后杞人憂天,雍王看到眼前這和美的一幕,終於放心地轉身離開了棲梧宮。
而在雍王轉身以後,烏洛雅便跟隨南宮齊進了正殿。
隨著宮門重重合上的聲音,她迅速抽回了自己被南宮齊握住的手,語氣不善地轉身質問。
“皇上,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