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飛凡也點頭稱是,道:“如果所有族群都是狐女當家,靈狐族早就統一妖界了。”
“是啊。”狐妖月繼續道:“妖獸普遍智商較低,遇事只知道粗暴解決。他們讓狐女經營生意、主持家事,卻也讓狐女承擔更多的責任。”
“他們自知智力不如狐女,從不跟狐女論對錯。只要種族出了問題,哪怕是別人做錯事,跟狐女沒有一點關係,也都責罰狐女。”
“哪有這樣的道理?”藍若夕叫道,“這也太不講理了。難道說,有人出門摔了一跤也算狐女的錯。”
“當然。”狐妖月淡然道,“愚笨的妖獸會說,說不定是狐女在地上做了手腳,說不定狐女設計讓摔跤的人腿軟……”
“他們堂而皇之地宣稱:我們算計不過你們狐族,所以乾脆就不算計,出了任何事情,全由狐女擔著。”
一語成讖,藍若夕完全沒想到,自己認為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就發生在狐女身上。
“再愚笨,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吧?”藍若夕不禁為狐女感到悲哀。
“唉,”深深地嘆口氣,狐妖月道,“他們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打擊狐女,讓狐女在家族中沒有地位。”
“既讓狐女乾重要事情,又拼命打壓其地位。”卓飛凡也嘆道,“狐女其實與奴隸無異。”
“奴隸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即可,做得好,還可能得到獎勵。”狐妖月看著路邊勞作的奴隸,竟然有幾分羨慕之情,道:“狐女做得再好,也得不到獎勵,反而隨時可能因無妄之災而被橫加指責。”
“總不會經常有人摔倒吧?”小灰不可思議道。
臉上浮現一絲哀傷,狐妖月道:“突發戰爭,物價上漲;朝廷突然提稅、降稅;天氣大旱,莊稼失收;突遇暴雨,房屋倒塌;女修生子,難產身亡;幼崽喝水,嗆著……任何、任何事,只要是壞事,都可以用來詰責狐女。”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狐妖月聲音低沉道:“很多很多狐女,就是因為這樣不靠譜的理由而丟了性命。”
“這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身為女性,藍若夕為狐女的遭遇感到憤恨、心酸。
“其實很多種族,只是找殺死狐女的藉口。他們怕在族裡呆的時間長了,狐女會佈下大局,損害族群利益。”狐妖月的淚水,滑落臉龐,“大多數狐女都活不過四五十歲。”
濃濃得悲傷籠罩著卓飛凡一行,大家都默默前行。
“我理解,你為什麼要逃離妖界。”卓飛凡道,“我離開的時候,只要你願意,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真的?”狐妖月聲音有些顫抖,激動中飽含興奮和喜悅。
“當然沒問題。”藍若夕拉著狐妖月道。
收起悲傷的神情,臉上重新掛起笑容,狐妖月道:“講我的事,壞了大家心情。現在,我帶領大家好好逛逛妖界皇城。”
狐妖月顯然比鸞晉雷更適合做導遊,她講述的內容,帶領卓飛凡參觀的景緻,都是卓飛凡最想了解的。
“啪——”一聲皮鞭響過,“給我出去賺錢,賺不到半塊靈石今天別想吃飯。”
二位壯漢拉著敞篷觀景車,從一處熊族府邸走出,赤裸的上身,全是新舊斑駁的鞭痕。
其中一個壯漢,正是卓飛凡一行在妖界見到的第一名人類。
“我們……坐車吧。”藍若夕道。
明白藍若夕的心思,狐妖月一招手,將二輛人力車召來。
她與藍若夕一輛,卓飛凡和小灰一輛。